“已经去叫了,现在应当、应当已经到了!”
刘符阴沉着面色,却到底还是脚下生风,赶到了萧婕妤的住处。
自从赵多查出了萧婕妤做的这桩蠢事,刘符还再没有来过她这里。但他仍是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去,萧婕妤守在床边,面色不太好,见了他有些欲言又止,只拿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仿佛藏了许多话要对他说。
刘符看了她一眼,没有和她说话,走到床边看了看儿子,问一旁的太医道:“大王子怎么样了?”
吴太医擦了擦鬓角的汗,“禀王上,大王子先天不足,初生时脉象不显,但此时看来,心脉较常人要弱得多,日后必须善加调养,不然难保福寿。大王子现下已无碍了,王上莫要担心。”
刘符瞪了萧氏一眼,萧氏便低下头去。他从床榻上抱起儿子,见他小小年纪,却没有寻常婴儿的健康活泼,反而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心中又痛又怒,对吴太医道:“你先退下吧。”
吴太医见了刘符面色,哪敢说一个“不”字,忙应道:“是,臣告退。”说罢便收拾了东西,默默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刘符和萧氏两人,刘符看着孩子,萧氏看着地面,一时间沉默得让人有些揪心。
过了一阵,还是刘符先开口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萧氏默然片刻,再抬头时眼里已经涵满了泪,她一开口便滚了下来,“王上,臣妾戕害王子不假,可那毕竟也是臣妾的亲儿,王上要如何惩治臣妾,臣妾都无怨言。只是这孩子毕竟是王上的骨肉,还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做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还望王上善待于他。”
刘符叹了口气,“这毕竟还是我的长子,这一点不用你说。”
萧氏抹去眼泪,又对着儿子道:“你从生下来就多灾多难,娘犯下了罪,恐怕不能看你长大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你不必如此,我没说要责罚你。”刘符闭上眼睛还能想起她生产时候的艰难和他第一次抱起这个婴孩时候心里的喜悦,他将儿子放回床上,“这孩子身体不好,也怪不得别人,全是你咎由自取,祸及我儿。但念在你生产不易,你做的那些荒唐事,我权做不知。”
“只是——”萧氏仰起脸看着他,目光微动,刘符神色却冷了下来,“一个孱弱的长子,你觉得,我会让他做王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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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符(把刀架在作者脖子上):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我上辈子为啥被你说的这么像喜当爹??
还有我的长子难道要走丞相路线了吗?
作者:↑不会的......病弱的丞相很可口,但是病弱的皇帝就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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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景桓烧信,后有蛮儿返工
--作者作者,你的这个糖是什么味的呀?
--今天的糖是傻狍子味的,好吃不好吃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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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符:我身边的人脑回路全都不正常,呜呜呜我要景桓!QAQ!
第53章
王晟侧身躺在床榻上,恍惚间见床边有人影晃动,在他身旁徘徊不去,他凝神细看,见来人竟是刘符。
“王上?”王晟想要坐起,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撑着床榻试了几次,却仍是无法起身,只得颇为无奈地对刘符笑道:“王上帮臣一把罢。”
刘符却不语,只神色冷淡地看着他,面容不辨喜怒,却明明白白地写着疏离,黑沉沉的眼睛虽然看着他,却更像是看着别处,不知正在想着什么。王晟心中有些不安,他慢慢地抬起手,试探着想要去拉刘符的,却被刘符躲开。
“王上,怎么了?”王晟努力让自己脸上带上笑意,不知怎么就把心中所想的脱口而出,“王上这样,臣心里难受得紧。”
刘符却仍无动于衷,也不理会他说了什么,一言不发地转身而去。王晟心中大急,见刘符渐渐远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坐了起来,这一下抻动了肚腹,一阵大痛中,他汗流浃背地醒了过来。
“丞相,您才睡了一个时辰,再歇会儿吧。”李九在旁边道。
王晟按着腹部,微微喘息着,这时听到李九的声音,心里倒涌起一分感激。知道方才是一个梦,他心里轻松了一些,却仍是有种说不出的涩然。
“还有很多事,不歇了。”王晟使了些力气,自己撑了起来,靠在床头,“算算时间,治水官快到了吧。”
他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有人道:“丞相,长安特使求见!”
王晟失笑,“当真是说到就到,叫他进来。”
潘禄和李甘方一进门,便见到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丞相,此时竟只着了一件里衣,斜靠在床头,身上还盖着薄衾,仔细地护在腰腹间。待他们走近之后,见到王晟的面色,不由得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王上当真未卜先知”的敬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