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油腻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欣喜万分道:“真是妙啊,没想到大楚还能出这等绝世美人,我要见识见识。”
上官婷微微一笑,甚是甜美,然而心中的恨意宛如毒草蔓延,若不是他欺骗戏弄她,她不会被裴璟厌弃得如此彻底,如今她连光明正大出现在裴璟跟前都没颜面,若不以牙还牙,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所以,她求助了匀王裴显。
裴显这人一生风流,不是风流倜傥的风流,而是风流.淫.邪的风流,什么女人都敢招惹,什么女人都敢下手,并将此当作丰功伟绩,其中最爱向人吹嘘炫耀的就是自己敢睡天子的女人,当初绥帝最盛宠的妃子被他下药给得手了,他是绥帝的亲弟弟,为了一位妃子毒杀亲弟显然不合适,鞭打一顿之后赦免了,侄儿的妻子对他来说当然也不算什么。
据传皇室上下如此纵容裴显,是有原因在内的,年轻时的裴显一度惊才绝艳不输裴璟,可是某日宫廷刺杀上,还是太子的绥帝慌张之下抓了亲弟弟作挡箭牌,使得裴显废了一只手,左手五指有四根生生被砍落,裴显请求先帝也砍去绥帝四指,哪知遭到先帝呵斥,顿时心态崩裂,为人开始扭曲。
惊才绝艳的匀王从此不再,裴显吃肉喝酒,声色犬马,性情也残暴了许多,没过一两年就成了如今模样。
越是荒唐的事他越敢干,而且他对付起女人来很有一套,不怕对方不从,也不怕事迹暴露,下了药享乐一番,那些个女人们还会为了自己的贞洁替他苦苦隐瞒,生怕叫人发现,如绥帝盛宠的那名妃子,并不是第一次得手就被抓,而是好多次。
总之,落到裴显的手中,孟初霁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裴显听了上官婷的撺掇,便朝孟初霁那儿去了。
好巧不巧裴璟被走了,不在孟初霁身边,裴显不禁想: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孟初霁一眼注意到了裴显的到来,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离他有些距离,且兀自说着话,唯有他是一个人,便确定他是朝着自己来的,忍不住生出疑惑……
莫非上官婷跟她爹告了状,他爹来替她讨回公道了?
但是当裴显差不多走近后,孟初霁一下否决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个裴显的眼神淫邪,同他见过的那些地痞流氓看良家妇女的眼神差不多,不似问罪,倒像别有所图。
以及……他人没过来,肚子却先过来了,孟初霁听到这人笑眯眯道:“这位是侄媳妇儿吧?”
侄媳妇儿?
孟初霁眉毛一皱,很快反应过来,露出一抹客气的笑容:“皇叔好。”
“好,好。”
裴显回应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挪也不挪的盯着孟初霁的脸。
尽管糊了厚厚一层脂粉看上去惨不忍睹,可那优异的五官是掩盖不住的,凤眼妩媚,鼻子高挺,嘴巴薄了些,但是没关系,丰唇亲得多了还没尝过薄唇的滋味呢。
那目光慢慢下滑,又落到了孟初霁颈项的丝巾上,丝巾将脖子系得严严实实的,可是丝巾上方那块白皙滑嫩的肌肤连着下巴的弧度分外流畅优美,宛如打磨精良的玉器,足以诱人遐想非非,再看看那腰肢,是他爱的细腰,腿也长,的确拥有了美人该有的。
而且他长得比之前玩过的所有女人都高挑,能尝试的花样一定也多得多。
孟初霁不喜他的目光,抛了句:“皇叔,您先待会儿,我该去找殿下了。”
接着提步就走。
哪知裴显一下冲上了上来,拉住了他的手,说:“别走。”
孟初霁疾退,甩手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的桎梏,裴显却握得更紧,不止握,还要摸,掌心流连在他的手背上反复摩挲,赞叹道:“侄媳妇儿,你的手真滑。”
孟初霁简直被恶心坏了。
想他前生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被人这样恶心过,一腔怒火喷涌,顾不得斯文礼仪大骂道:“你踏马给老子放手!”
“哎呀呀,侄媳妇儿,你骂人怎么也这么好听?”
裴显摸着他的手,摸完了手指还往上爬,想要探进他的袖子里,摸摸他纤细的手腕,孟初霁忍无可忍,直接动手,往他裆部踢了一脚,在他痛得嗷嗷时将手抽回,连退好几步,用袖子擦了擦手背,仍觉得恶心,对着他厌恶冷漠道:“我敬你是长辈,你竟然如此放肆,我定会将此事告诉殿下。”
裴显捂着裆部抬头,肥肉堆积的胖脸满是不屑,“你尽管去说,老子是他的亲二,你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孟初霁见四周目光皆朝这边看来,不与他多说,转身就走,正好裴璟迎面过来,喊了声:“静静。”
“秋瑜!”
孟初霁快步走到裴璟身边,心中安定了许多。
大约是真的怕孟初霁告状,裴显直起了腰,在身后叫了一声:“小璟!”
裴璟的视线越过孟初霁的肩膀,落到裴显身上,眉头轻拧,道:“皇叔有何事?”
裴显瞥了孟初霁一眼,对裴璟道:“侄儿怎么这么冷淡,皇叔与你许久不见,特意找你叙叙旧。”
裴璟不喜欢裴显,但因辈分在以及绥帝那些事,对他总是会好脾气的忍让些,于是道:“那我们一道进殿吧!”
孟初霁眼睛一睁,想要出言阻止,转而又想到裴璟在一旁,裴显不敢做什么,便又将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