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八个他自然不会养,但白君羡这么快就退让了,倒也真是难得。
……
半年后,小白狐初通人性,第四条尾巴也长了出来,只怕不用多时,就能幻化成人形,白绒绒的毛覆在小小的身躯上,漆黑的大眼睛纯真无比。
“爹爹……”细嫩的嗓音含糊不清,小白狐窝在玄真怀中蹭了蹭,玄真摸了摸它的脑袋:“清渠乖,要不要再喝点鸡汤?”
玄真给它取名清渠,列入清修无心派清字辈的传人,以后叫他除妖道术。
白君羡自然不敢反对,虽然身为一只妖,以后还立志除妖,有点怪怪的,但既然玄真愿意,也无话可说。
后来发现,小白狐占了玄真几乎所有时间,每当他们亲热的时候,小白狐就在旁边跳啊跳地,唧唧直叫,现在会说两句了,总共就两句,一句是“爹爹”,另一句就是“抱抱”,爹爹叫的还不是他。
白君羡气道:“哪有这种麻烦的儿子,打扰长辈恩爱的!”他把儿子从玄真的怀里揪出来,扔到一旁,抱住了玄真。多日不曾碰阿真,只抱了一下,就让他欲火难耐。
玄真道:“这么小的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
话刚说完,小白狐就颤颤巍巍地爬了过来,猛地扑到玄真怀里,凑到了玄真的嘴上,亲了一下。
玄真登时就愣住了。
白君羡气道:“小王八蛋!明天就送你回青丘!”
《完》
番外:十年后
“船家,贫道要渡河。”
细雨缠绵,笼在三十余丈宽的大河上,仿佛烟雾缭绕,岸上青草丛生,夹杂有星星点点的野花,正是春意盎然景象。大船横在河边,船尾处一个蓑衣人戴着斗笠,正在钓鱼。
他闻言站起身,向船头走来。
只见岸边一个俊眉星目的道士,身旁蹲着一只毛色纯白的三尾小狐狸。那狐狸甚是乖巧,侧头听着他们说话,没有乱动。
他目光才看到狐狸,道士便已解释道:“这是贫道的小宠,不咬人的。”
船夫微微一笑:“乡野之人,没见过仙兽,不免多看几眼,道长勿怪。”
他看来不过二十余岁,容貌寻常,但却谈吐不俗,在这荒山大河之中,十分难得。
玄真点了点头,向身畔白狐伸了手,那白狐飞快地窜进了他的怀中,一人一狐便上了船。
他闭关数年,金丹初成,本以为在床事上能不那么受制,谁知白君羡见他恢复七、八成昔日风采,一双眼眸更像是发光一般,黏在他身上就移不开,甚至为了拐他上床,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玄真定力再深,也无法抵抗白君羡的诱惑,两人痴痴缠缠,对儿子不免疏于照顾,几乎没养成一只野狐狸。
玄真便趁着白君羡不备,悄悄出门,顺便将儿子带出门历练。经过附近山头时,感知到有封山大阵,不能直接从天上越过,又想让小白狐多体验一番世情,这才一路行来。
那船夫轻巧地起了铁锚,一支竹竿轻轻一点,船便已离岸而去。
河面甚是平静,此地景色倒是让玄真想起烟浮宫山脚下,心念一动,不由多打量了船夫几眼。
正在此时,河面上一个紫衫男子飞掠而过,落到船头,捉住了船夫的手腕。
玄真正要上前相助,却听那紫衫男子道:“跟我回家去!好歹也是修道有成,每次闹别扭,就跑来这里给人撑船,像什么话?”
那船夫好声好气地道:“我送这位客人到岸再说。”
那紫衫男子登时瞪了玄真一眼,发现他气宇不凡,道骨仙风,神色登时冷凝:“你是修士?”
玄真忽然想起这个俊美如玉的男子是谁,冷哼一声:“原来是淡宫主,失敬了。”
多年前,烟浮宫的宫主并非是萧祁玉,而是这名紫衫男子淡月痕。当年淡月痕为了心上人,烧了清修无心派的嫏嬛阁,导致嫏嬛阁的典籍损失惨重。玄真返回门派时才知道,想上门问罪,淡月痕却已离开了烟浮宫。此后玄真遭了死劫,倒是把此事放到了一旁。
淡月痕似笑非笑:“你是哪家的臭道士?怎么会识得我?”
“淡宫主忘了三年前在清修无心派的纵火案了?”
“原来是清修无心派的。听你言下之意,是想报仇?可惜清修无心派没有高手,你是尘字辈还是寂字辈?”
玄真淡然道:“贫道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