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东潭嗤笑:“这算什么证据?我师父也会下毒。”
香东潭的枪里还有一发子弹,韩贝左右手各持一支枪,自信爆棚:“别抵赖了!吴文全的指甲里采集到你的DNA!”
香东潭哑了半晌,嗫嚅:“我也没办法,他发现我和图刚联络……”
“不好意思,我骗你的,什么DNA我不懂啊。”韩贝自鸣得意,学会小球球这招信口开河真管用!
香东潭:“……”
东侧亮起一道光束,韩贝知道是杜卯抵达东门了,高声道:“队长!你撕块布掩住口鼻,手铐准备!”
队长尚未应话,西侧“哐当当”一连串脆响,邱正夏短促嘶哑地喊了半句,打斗声戛然而止,临近西门的陶俑一个挨一个地倒塌崩碎,韩贝心下一咯噔,后悔得肝胆欲碎,不管不顾地抛下香东潭奔去救援:“正夏!正夏——”
他以为图刚肘部受伤会大大降低杀伤力,太掉以轻心了——枪弹全奈何不了那恶徒,连武力值爆表的队长都不是其对手,更何况邱正夏只带了个小机弩!
陶俑的碎片簌然落定,粉尘仍旧弥漫,显现出西门下的两个人——图刚拗断了邱正夏的右臂,挟持他挡在自己身前,狞笑:“过来啊,再过来一步试试?”
“别!别!我求你别伤害他!”韩贝硬生生停住脚步,枪口抖得不能自制,杀图刚容易,就怕他中枪了还垂死挣扎,送去邱正夏的命。
“枪丢下。”
韩贝没有半秒犹豫,听话地丢下枪,一颗心坠进油锅里滚了几滚,他体验过图刚的蛮劲,落入那恶徒手中的滋味等于去地狱走一遭!
杜卯赶到近前,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图刚!你别伤害他!我放你走!”
“我怎么看得出你的诚意呢?”图刚是个不怕死不怕疼的怪物,右肘的伤丝毫不影响行动,右手扣住邱正夏的脖子,指尖的刀片抵住动脉,左手搁在他的天灵盖上,稍稍一扭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杜卯卸下枪,拿出对讲机:“四组五组全部撤退!重复一遍,全部撤退!”
警员们质疑:“队长?搞什么啊?”
杜卯怒吼:“别废话!给我撤退!”
图刚往后退一步,背贴石门,指使道:“香东潭,过来打开这扇门。”
香东潭慢吞吞走到石门下,没有头绪地左敲右敲,说:“我不会开。”
图刚手上松懈些许力,问邱正夏:“调皮鬼,这门怎么开?”
邱正夏得以片刻喘息,换气再换气,“我也不会。”
“没关系,那就炸开吧。”图刚丢给香东潭一个登山包,满不在乎地说:“包里有炸药……”
“咳咳咳我想起来怎么开了!”邱正夏用骨折的手似有若无地拨弄左手腕的表,咳着说:“咳咳,玄武头垂直下方的地砖,咳咳……四十五度角按到底。”
图刚催促:“香东潭!还不快去?”
香东潭直立着纹丝不动,“这家伙诡计多端,他的话不能信。”
“怎么着,小命在我手上还敢骗人?”图刚加大手劲,邱正夏脚尖离地呼吸不过来,脸孔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
“你住手!求你了!”韩贝心如刀绞,怕他把邱正夏的脖子扭断,“我帮你开门!你住手啊!”
图刚把邱正夏放回地上,笑容可掬地说:“很好,先给我一支枪。”
邱正夏制止道:“韩贝!别给他……”
图刚又提起邱正夏:“嗯?调皮鬼,你又不乖了?”
“给你!给你!”韩贝留了个心眼,把香东潭的枪踢到图刚脚下,然后走到石门下,顺着玄武头所示的方向,找到了机关。
地砖一端下沉,四十五度角拱起,地下的轨道连接石壁内的起吊装置,缓缓吊起了石门,露出绘满壁画的墓道,水涛声响彻耳膜,地下河就在华贵的墓道终点!
香东潭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孔笼罩着死气沉沉的煞气,不等墓门全打开,先弯腰钻了出去。
“很好。”图刚欣然大笑,礼貌地道谢:“谢谢你,英俊的神枪手。”
如此没逻辑的一句赞扬入耳,韩贝莫名其妙地一慌,没等他搞明白自己为何而慌,枪响,他后知后觉地感到胸前撕裂般剧痛——
一颗子弹射进了他的心脏!
巨大的冲力下,他往后倒去,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前的世界旋转飘白,须臾之间,听到杜卯和邱正夏声嘶力竭地喊:“韩贝——”
“韩贝——”邱正夏终于接通了手表上的发电程序,甩手捅向图刚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