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为师的厉害!”邱正夏意气风发地摁进一枚纽扣电池。
名为甩奶舞娘的小陀螺“刷”地亮起电光,随即“嘭”一声烧起青烟,焦味也冒了出来。“啊呀呀哟哟!”邱正夏瘁不及防,飞速把它丢了。
“嘶啦啦啦……”小陀螺滚进毯子里,连闪几下火光——啪!炸了。
“……”韩贝抹汗:我太看得起他了,他会组装个屁!
邱正夏捡起陀螺,抠掉电池,揣进裤兜,恬不知耻地说:“这整个房间重金属超标!很危险!我们马上撤退!”
“你给我滚远点……”韩贝头疼,抖了抖那块可怜的薄毯子,看看有没有火星掖在缝隙里,免得造成火灾隐患。
这一抖,露出床头的一个枕头和两块浴巾,看样子是枕头不够用,两个孩子把浴巾折叠起来充当枕头。手电筒的光一晃而过,韩贝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异常,回眼再看,光束重新固定在其中一条浴巾上,他怔了怔,正要伸手,被邱正夏握住了手腕。
两条浴巾都是白色的,瞧着没有什么不同,一条是这个招待所的,而另一条边缘不显眼处印着几个斑驳的字母,是吴文全溺毙的那家招待所名称的拼音打头字母!
韩贝偏头问邱正夏:“会不会是我们记错了?”
“我包里还有一条,对一对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看?”
“还用说吗?是我们中的某人干的!这浴巾八成有问题,你闪开点,别碰到它。”邱正夏抽出一把镊子,谨慎地夹住浴巾,丢进厕所马桶里,连冲了几次水,浴巾角都没冲下去,马桶堵了。
韩贝靠在门边,抱手道:“小傻瓜,当马桶是黑洞吗?这能冲下去,我也可以把你冲下去。”
邱正夏解开裤裆,往马桶里撒了泡尿,“童子尿解毒,贝贝,你也来尿一个。”
韩贝大窘:“尿你妹!谁说我是童子?”
邱正夏晴天霹雳地望向他:“你把童子身给谁了?”
“咳!干你屁事?”
“你不知道我有处男情结吗?”黑暗中,邱正夏的眼神凄凄惶惶,那么那么伤!心!欲!绝!
“我管你有什么情结啊?!”韩贝忍俊不禁,抬手看表,转移话题:“还差三分钟,马上收起你的小鸡鸡!走!”
邱正夏穿好裤子,抽出一张道符点燃,左右上下挥舞火光,碎碎念:“我要诅咒那个抢走你童子身的人渣……”
韩贝堪堪忍住了笑,抢过烧了半截的道符丢进马桶,“废什么话?快走!”
卫金钩退掉房间,找老板娘结算了房钱,老板娘以为他们嫌晦气,一个劲地道歉。韩贝与邱正夏整理好东西走下楼时,听到香九如对老板娘说:“您多虑了,我们刚好要赶路,和瑶瑶没关系,父母带着小孩子在外奔波,难免会照料不周让孩子生急病,大家都该体谅,没什么不吉利的,等她们回来了替我问好。”
邱正夏从后面扳住韩贝的肩膀,耳语:“我们中只有他会用毒。”
“谁都会用毒,只是他最厉害,说不定毒害瑶瑶的只是一般的毒,不是高手也会下。”韩贝想不出香九如下毒的动机是什么,他也想不出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盗墓图什么,他沉思片刻,说:“再说,如果我擅长用毒,害人就会回避用毒,避免让所有人都怀疑我。”
邱正夏不高兴,吃醋:“你为什么为他说话?不会是移情别恋,迷上那个老妖怪了吧?”
“啧!我哪有!我……”韩贝辩解了一半,怒:“我移你个隆冬球的恋啊!”
装备全搬上了车,彭鲲和柳真把两辆车开出招待所,停在门口等待。老板娘还在和香九如唠嗑,据说打了电话询问苗族夫妇,孩子送医后挂瓶葡萄糖,情况良好,正在吃点心,要等明天做全面检查。
香九如手搭在香东潭的胳膊上,慈眉善目且虚弱苍白,浅浅地笑着:“那一对孩子是福大命大的长相,保准不会有事的。”
卫金钩再一次催促,看到韩贝,欲言又止,想必是自以为偷到了地图,结果没捂热就丢了,心中不安,又不好意思声张,拐弯抹角地打探:“韩少爷,地图可别忘了带。”
“我保管得很好,你放心。”韩贝换了军靴和迷彩军装裤,裤腿上一溜的口袋,闻言按照邱正夏的叮嘱,假模假样地捂住一个口袋,那里面装着一张迷惑人的假地图。
邱正夏阴阳怪气地笑笑:“你哪有保管好?刚才差点丢了,幸亏柳真捡到还给我们。”
不止卫金钩,韩贝也略感诧异。卫金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干笑:“那就好!那就好!韩少爷,车在外面等了,快点。”
卫金钩跑走,韩贝吁出口气,责备道:“这离间计太粗劣了,脑子进水了才会信。”
“我管他信不信,让他不高兴就对了。”
韩贝也感到解气,嗔怪地瞥他一眼,“你是直接从他那偷走地图,还是掉了包?”
“掉包。”
“拿什么掉包?”
“你写给我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