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别不理人嘛。」他自作主张地硬是将人家的狼头给扳了过来,又拿一黑乎乎的东西在人家眼前晃了晃。
它不想看他葫芦里卖的药,可是还是给它锐利的眼睛看清了。
呿,不就一只蚌嘛。
「小哑巴,知道什么治哑巴吗?珍珠粉啊,你等着,我给撬开这只蚌,取了珍珠磨成粉给你吃试试。」说着他就忙乎开了,也不知道是打哪里听来的偏方。
它毫不感激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趴着好好打它的盹,哼,它能不知道他的那点爱好,听书看传奇吹牛皮讲黄段子……以为这是女娲补天时落下的泪啊!
「嘿,小哑巴你看,果然有欸,还是一颗孪生珍珠呐!」扔了蚌,他捏着一颗葫芦形状的橘红色珍珠到它的面前。
它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觉得挺好看的,那色儿就跟它的眼珠子一样。
「来来来,看我的『碎石掌』。」他就要动手。
它爪子一抬,按上了他的手。
「怎么?想留着。」他定定地看着它的眼睛,觉得那真叫好看,再通透的美玉也及不上半分。
点了点头,然后,它便催动起自己那半调子的法力。
珍珠浮在了半空,几根狼毛从它的脖子跟胸口飞出,在半空凝成一股后化成一根红线,瞬间穿过珍珠的顶端变成一条项链,最后套在了杨啸峡的脖子上。
摸着玉石似的红绳,杨啸峡笑道:「原来是送我的,这可是宝贝啊,天下无双的宝贝,原来小哑巴真是神兽啊,嘿,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你了。」他伸出大手在狼脑袋上使劲蹂躏了一通,沾了水的毛毛摸着也是好舒服的。
它躲开,张嘴咬上他的手。
「又咬我,看我不把你的小舌头拉出来。」他童心未泯,玩心大起。
本来就只是含住而不是真咬,听他语气里那兴奋劲它就后悔了,赶紧往外吐,却是晚了一步,舌头已经被扯出了嘴巴。
「以后还倔不倔啊?」小心翼翼地揪着狼儿的舌头,他得意地威胁道。
它只好摇了摇头,唉,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以后还傲不傲啊?」
它翻白眼,鄙视他这种小人行径。
「哼,居然还敢瞧不起我,看我不把你的小舌头拧成麻花。」他哪里舍得拧,只是象征性地转了转。
它缩着脖子往后退,一心想把舌头拉回来,然后毫无意外地就把自己的舌根给扯疼了,眼角瞬间飙出两行泪来。
他想也没想就将它搂进了怀里,一声声道歉或轻或重地掷下,没想到伤在它身却更痛在他心。
它不理他,就是不拿正眼看他,它多委屈,得忍着他跟那女的勾三搭四,还得忍着他那些无关痛痒的玩笑。
「好了啦,我错了还不行嘛,我也是太过喜欢你才爱捉弄你的嘛。」他掰开它的嘴,小心地查看伤处,「裂开了,我也不懂草药,你啊,就忍一下吧,很快就会长好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算不上什么的。」
它又瞪了他好几眼,其实也没多痛,就是心里憋屈。
「那你乖乖在这里歇着,我下去再弄些珍珠。」
看着被他激荡起的水波,它叹了口气,该死的大祭司竟然连它的叹息声都给剥夺了,这女人,根本就是得了疯病了。
在它的记忆里,从未听说过珍珠粉能够治哑病的,这算不算是病急乱投医?反正瞎忙乎的那个又不是它,不过,大将军这么担心它,它还是很高兴的,尽管它是头狼。
呵,他们之前就是这样,总是在一起,谁都拆不散,因为心灵相通,灵魂相契。
「女人啊女人,你偷了我的样子又有什么用,那不过一场梦,不是现实,峡迟早会醒,他喜欢的、爱的那个始终是我啊。」它的心从来没有现在这般明亮过,怨自私的女人也同情可怜的女人。
样貌不过刹那的惊喜,爱,却是永恒的。
什么是永恒的?
心,我爱他的心,以及他爱我的心。
正如神说的,唯独爱是神力无法创造和毁灭的,唯有遇见对的人,他愿意给,你才能得到。
唯有永恒才能铸就永恒。
它睡着了,阳光轻轻拭去它身上的水珠,微风轻轻抚去它身上的柳絮,还它一身亮丽的红艳。
感觉到有鼻息喷上它的鼻尖,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