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你帮我?」
龙爷的宠姬──桃华,除了拥有花貌般容颜,更有学识般的智慧,她懂诗词文学,也懂洋文,前卫的女性,但,实质上,桃华也有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这是閒聊中红色得知的。她待红色和蔼亲切,毫无隔阂,有如亲弟般,令红色倍感温馨,一旦心中有何想法便与她商量。
「想逃?你能逃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只要能离开这儿就好。」
红色知道自己难以脱逃,被逮回的机率更高。
「在这儿不是很好吗?跟你以前的日子比起来,像天堂哩!」桃华将手覆在红色握笔的手背上,「别走,留下来陪华姐,好吗?」
「可是我……」
这是不可能的,红色自觉地想回答,因为他的心始终不在这儿。的确,丰衣足食的日子和以前不可比拟,但犹如被关在笼里的鸟,想遨游飞翔在青空下,回归大地自然。
「是阿祥?天门的副帮主?」
「…嗯。」红色一惊,停下习字的笔。『我想去见他,好想。』
和阿祥分开後的红色,内心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像池水中的涟漪越扩越大,又如湖上紫色水蕾花,繁茂增长,硬是不想,紫花却开得越盛,拥著怀想入眠,次日心中总被紫花惹得烦躁。
「傻孩子,你现在可是龙爷的人呀!龙爷哪里待你不好?」
红色静默。
龙爷待他甚好,住得豪华舒畅,吃是山珍海味,除了禁止他外出的行动外,可谓是极安逸閒适,龙爷平时也柔情待他,非常珍惜,彷佛红色是稀世珍品,他若是贵妃,龙爷必会为他下江南取荔枝。
可惜红色心中的人不是龙爷,每当龙爷碰触他抱他时,红色只能感到莫名的厌恶,奋力抵抗的结果,惹得龙爷出手打他,然後用更强势的手段拥有他。
缠绕的手指像蛇,他紧紧玩弄猎物将他吞噬,激情的脉动在红色腹中来回抽插,总是令红色悔恨中带有欢愉。
受过男人调教的身体,感受到一波波躁热的快感侵袭,淫靡的声响流泄,内心深处总有几分放弃,想浸淫在这种麻痹的畅快中。然後逐渐地忘了心中那人的影像,模糊不清。
云雨过後懊恼尤增,一想到自己对阿祥的背叛更是惴栗不安。
他怕自己沉沦下去。
「我还是想逃,华姐。」
红色认真地说著,大大地写上“逃”字,字体铿锵有力。
☆、(19鲜币)红色07
垂吊摆动的床单左右摇晃,红色将床单撕裂後再一一接起,缒到一楼的地面。趁著今晚无月,红色打算再次展开逃亡。
龙爷今晚与政客有聚会,大概明天才会回来,而华姐呢?红色则瞒著她,未能跟华姐道别,他的内心有点小遗憾。
『希望能成功。』
红色攀在线条状的床单上,心中祈祷著。在微弱星光下,红色身影宛如夜行性动物出来觅食,又如缘在随风摇曳的柳枝条上的一只青蝉,处境危险,深怕被风刮落。
红色顺利降到地面,手掌泛著红,有点微痛,他抬头往三楼看去,只见从深沉的黑中伸出了一条白色管子,管子柔弱地摆动,有股令人想再次握住它让它停止摇晃的冲动,那是一条攀往冥府的通道,窗棂上似乎有几只透明的手对他招引,他眨眼,幻影立刻消弭。
他又想起几日前华姐讲的故事,长发公主将头发缒下迎接王子的到来,不过,红色他不想如那公主只能等待,所以,他要主动离开城堡去找寻。
一切的想法不过一瞬间,一秒也不到的刹那,他很快将身影藏在树荫後。豪宅随时都有人巡视,离外围的砖墙大约有二哩半的路,在到达围墙前绝对不能被发现。
每个顾守人员皆为轮班制,两人一组,分四大区域,一旦自己区域巡视完後便可换班休息,所以说,同一地点的巡视并无固定的周期时间。
一些比较偷懒的人员往往看看自己前面的部分就离去,那麽下一组很快就会来,因此,红色得先跑到另一区域去,不然很快就会被撞著。
犹如玩捉迷藏般,红色在树影里穿梭,有时快跑、有时隐身不动,这样的时间花费不少,眼看著高大的砖墙竖立在前,红色一颗心有如要跳出,跳动声音之大宛若大鼓敲击。
他战战兢兢四周环视,确定无人後,随即把背上另一条编织好的床单抛下在地。
厚实的砖墙大概有二公尺高,上头还环有钢铁作的防盗铁片,幸好尖锐一端朝外,否则难以越过。砖墙有点年代,红褐色上覆了一层绿癣苔,有些已然转黑,显得相当滑腻。
他将床单一端绑了个圆环,学美国西部牛仔甩绳抛出,拉紧後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