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腰身一扭跳过窗台,罡风四起,震的凤仙儿甩出帕子遮住脸。
“我要个姑娘。”江洛眼睑下面两个大黑印子,他一晚上没睡好,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活好干净的,多少钱你给个数。”
“啊呸!姑奶奶这边没姑娘!”凤仙儿翻了个白眼,她托着烟斗长腿一翘坐回了熊皮毯上:“干净的活不行,活厉害的就干净不到哪儿去,你要哪种自己看着办吧!”
姑娘懒懒散散的站了三排,江洛最后挑了个看起来比较精神的,名唤辟邪,脸上脂粉涂了厚厚的一层,腮红红的都晕开了。
凤仙儿抽着烟收了根千年人参,懒懒道:“就让辟邪跟着你吧,这孩子老实,手脚也勤快。”
江洛皱着眉:“我那都是男人,多个女人不方便。”
凤仙儿撇了撇嘴:“那扔山里去也行,她在我这儿不赚钱还多张嘴,姑奶奶可没那么多银子继续养着。”
江洛不再说话,他脱了身上的兔毛裘扔给辟邪,对着凤仙儿拱手道:“谢了。”
凤仙儿不耐烦的挥了挥帕子,嫌弃道:“快走快走!搅和了老娘的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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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走在前面,到了条溪边停下,指着清水对辟邪道:“去把脸洗干净。”
辟邪乖乖应承了声,蹲在溪边掬了捧水扑脸上,虽未降雪但天气冷的已能成冰,小姑娘洗了一会儿便迎面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洗干净脂粉的辟邪嫩的像根葱似的,俏生生站着如一汪春水。
江洛点了点头:“能逃过凤仙儿的毒眼你也不容易,以前接过客么?”
辟邪将脑袋缩在江洛的兔毛裘里,她鼻尖儿冻的通红,很是惹人怜惜:“接过……一次。”
江洛看着她。
辟邪:“我不识情趣,那客人只喝醉酒碰过我一次,平时在妈妈那帮忙缝补。”
江洛:“我买你回去只是帮人泄欲,你可愿意。”
辟邪咬了咬唇:“恩公既然为我赎了身,辟邪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江洛淡淡道:“我不爱女人,你无须对我如此。”
辟邪脸色苍白,她弯了弯膝盖,固执道:“不论怎样,恩公就是恩公。”
江洛打量她半晌,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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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稞看到江洛回来的时候嘴张的大的能直接一口吞个蛋,不过他看到辟邪的时候就把嘴给闭上了。
“女、女人?!”青稞咽了咽口水:“你带个女人回来干嘛?!”
江洛看了他一眼:“蒋梦来不是在发情么。”
青稞:“不是有你就够了嘛?!你就算带回来他要不要还是个问题啊!”
江洛淡淡道:“他喜欢女人的。”
青稞满脸不信:“那他还蹭你蹭的这么勤快。”
江洛:“……这不一样,之前没有女人,现在有了。”
青稞仍是不信,江洛也等不及给他解释,他领着辟邪到了自己房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喊了声:“阿来。”
屋子里并没有人答应。
江洛皱了皱眉,他吩咐辟邪在原地等着,自己一个人绕到了屋后面,结果才转过弯,就被一个人迎面扑倒在了地上。
辟邪听到响声喊了声:“恩公?”
蒋梦来抓着江洛的领子,一仰脖子长啸一声,辟邪毫无设防,乍听到狼啸吓的浑身哆嗦,直接腿软的坐到了地上。
江洛没想蒋梦来力气居然这般大,一时半会儿竟挣脱不开,沉声呵斥道:“蒋梦来!”
蒋梦来俯下头颅,他双眼半眯着,眸中冰寒凛冽晦暗不清,他的脸几乎贴着江洛的,龇开唇角低低的咆哮,一副恨不得下一秒就撕其肉饮其血的架势。
江洛静静的抬头望着他,许久才叹了口气,犹豫道:“蒋梦来……你……”一个你字才出口,蒋梦来突然直立起身子猛的抱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