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罗川刷新了他太多第一次的纪录,所以也见怪不怪了。
「我妈让你有时间去看看她,丑媳妇儿都要见公婆,更何况我的媳妇儿那么帅?」罗川调笑了一句,不理冯剑尧的脸色有些诡异,又接着道:「我在我妈那儿没吃饭,她给我带了点菜,今晚在家里吃吧?」罗川淡定至极地把菜放到厨房,又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和一些冷冻的肉和虾,颇有大露一手的模样。
「嗯。」不得不说,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同居,冯剑尧的生活质量就有了飞速的提高,吃腻了酒店千篇一律的外卖,罗川在英国练就的好手艺很好地满足了他的胃。
冯剑尧想起自己刚去英国那惨不忍睹的一年,自己不会做饭,英国的黑暗料理又实在不是人吃的,有一顿没一顿,这种悲惨的日子直到罗川也去陪他读书,才有了改善。
男人也不是天生会做饭的,为了他,从最简单的番茄炒蛋学起来,到他毕业的时候已经能煲佛跳墙了,而好手艺的受益者,当然一直只有他一个。
历史和现在惊人的相似,兜兜转转几年后,他又过上了和罗川在英国同居的生活,只是现在的自己和罗川都不一样了,人不一样,关系也不一样。
冯剑尧其实甚少追忆往昔,如今却有些感恩,感恩罗川真正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从少年到长大成人,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即便不是情人,也有着无法割舍的亲密,那种对方知道自己的成长轨迹,陪着自己胡闹,分享自己的成功,这份回忆,甚至比起情侣间的相爱更为弥足珍贵。
横竖在客厅也无聊,冯剑尧路着罗川进了厨房,见男人正在专心片着银鳕鱼,看他进来了,说:「晚上给你煎个鱼排,居酒屋的大厨今天特地给我留的鱼。」
男人已经换上了居家服,胸前是蓝色的格子围裙,比他还高上一些的背影无来由就让人觉得温暖,一如一个家给人的温暖。
他突然很想上前抱住他,靠在他的背上,刚探出去手,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冯剑尧拿出来一看,又是那个害他不浅的万子龙。
他按掉了一下,根本没心情接,可刚按掉手机就又响了起来,简直没完没了了。好好的周末被讨厌的人打扰真有够让人心烦的,冯剑尧还是接了起来,维持着客气的口吻:「万少有可贵干。」
「找冯少,当然是找你出来玩的。前阵子你老说没心情,这回老钱的模特儿公司新招了批嫩模,男女都有,那么好康的事做兄弟的当然忘不了你了。」
冯剑尧下意识抬头看了罗川一眼,男人切完了牛肉,过完水扔进慢炖锅里煮着。
有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冯剑尧就算是再怎么蠢动,也绝对不敢跟那群富二代去疯了。更何况,什么嫩模明星的,哪里有罗川亲手料理的晚餐对他诱惑力大。
轻声咳嗽了一声,冯剑尧寻了个借口:「不去,家里有人管着呢。」
「你不是吧?」电话那头夸张地叫了一声:「我可是听人说了,你和罗川好上了,怎么,还要为他三从四德,冯大少什么时候变妻管炎了?」
这世上,什么都传不快,就是流言蜚语传得最快。冯剑尧翻了个白眼,回:「我气管炎病入膏肓了,老兄你们就慢慢玩吧,祝愿你们一辈子都享受自由的美妙。」
挂断电话,原来,拒绝那些不着调的邀约也不是那么艰难嘛。心里有了人,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就不会被灯红酒绿和声色犬马诱惑了去,也不会觉得那是对自己自由的束缚。
冯剑尧把手机随手一丢,从背后抱住正在熬蕃茄牛肉汤的男人,蹭了蹭他的背:「你怎么不表扬我?」
罗川一愣,笑了:「你啊,就跟有老师看着不作弊的坏心眼学生一样,不作弊了,还要奖励你小红花不成?」
「你这种教育方法就不对了。我以前作弊是没错,可还不兴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后,奖励一朵小红花也不为过吧?」
男人洗了了洗手,回过头来,亲吻了他一下,浅尝即止,又在他耳边,用性感低沉的声音悄声说:「先给个订金,晚上好好奖励你。」
这种清汤寡水的含蓄性暗示,却让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冯大少爷红了耳朵,又心如擂鼓地有了些期待,大大方方地看着他:「说话算话,本少爷可是为了你推了一干小嫩模呢。」
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罗川说:「我要炒菜了,这儿油腻重,你先出去。」
重新做起菜的男人唇角上扬着,刚毅的脸因为笑容显得分外柔和温暖,显然,曾经作弊的学生在他的谆谆教导下改邪归正,让人非常有成就感。
事情在他的计划之中一步步发展着,那个曾经风流无度的花花大少,终于学会了什么叫真正的爱情,又该用什么样的正确方式处理一段关系。
他很高兴教会他的是自己,也希望能够教他一辈子,对此,他乐此不疲。
第十章
八二年的拉菲,法式甜银鳕鱼,牛肉番茄汤,芦笋煎明虾,可惜这顿色香味俱全,堪称浪漫的烛光晚餐还没有用完,冯剑尧就迫不及待地讨起了奖赏。
从餐厅吻到卧室,两人的居家服在拉扯间不见了踪影,赤身裸体地接纳和感受着对方的温度,不断地亲吻,冯剑尧搂着罗川的脖子,毫无顾忌地敞开自己,让他润滑和入侵。
在他身上挥汗如雨的男人性感得不可方物,紧抿的薄唇,漆黑的眼睛,黝黑的肤色,紧绷的肌肉,一切都让他爱不释手,情欲高涨,用双腿圈住他的腰,用几乎是献祭的姿态容纳他,体会被喜欢的人侵略的快感,这是任何人都不能给他的,只有罗川可以。
「唔……你再重点……」和心爱的人结合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肉体和灵魂似乎都得到了极大的安慰和满足,肉体甚至不用一味地去追求高潮,仅仅是浅浅的碰触都能让人从内心深处产生性爱的激荡,更不提他爱的那个人是如此了解他的身体和需求,每一下的挺进都能让他肌肉震颤,身体麻痹,渴望彼此更深更彻底的占有。
「哪有你这样的学生,讨小红花就算了,还要求那么高?」调侃着他,罗川却从善如流地加快了速度和力度,挑逗他最敏感的地方,又用手安慰他的勃起。
晚上的红酒很快发挥了作用,冯剑尧遗传自他母亲,略微白皙的皮肤在激情之下泛出了诱人的粉红,被人耕耘得叫声都沙哑了,还会用力地用自己颤抖的双腿圈住男人的腰,引导着男人对自己更凶狠的侵犯。
两具男性躯体在大床上大汗淋漓,身体内部哆嗦着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毁天灭地的快感,两人同时高潮了一次,犹不满足,在浴室里清理身体的时候又荒唐了一回,到最后冯剑尧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体力耗尽,几乎在浴室里就睡了过去,被男人擦干抱到了床上,完全不省人事。
有爱的结合和发泄的性交从来就不可能一样。冯剑尧这一夜不仅讨到了小红花,小菊花也遭到过度摧残,被人紧紧地搂着沉睡到第二天,远比出去和任何人胡来都要更踏实而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