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改变表情,转过头去。而后他微微瞪大了眼。
“信威叔叔……”
最近,不知道被康成给吩咐了些什么事的信威似乎想当忙碌,两人完全碰不到面的日子越来越多。可是,竟然会在天色未暗的时候、在这种地方见到他,令翔颇为惊讶。
“你果然顺便到这里来了。快跟我走,我没什么时间。”
看着扬了扬下巴的信威,翔的脸色僵硬了起来。他说快跟我走,该不会是——
信威抓住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的翔的手臂。
“如果太耽误你的时间,那干脆在这里做吧?”
他带着笑容的胁迫,令翔全身冻结。在这里?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打算要在俊树的病房里做吧?
信威命令脸色苍白的翔。
“走了。”
“……我知道了。——俊树,我会再来看你的。”
翔对不会回答的弟弟说完后,便跟在信威身后,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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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后,翔发现四周被一片淡淡的黑暗包围着。是信威公寓里的卧房。
他用手摸摸床上,发现没有人在。看来信威早就出门了。
——似乎是真的没有时间。
尽情地做完后就出门,他真的是三十二岁吗?简直像是发情的十几岁小鬼一样。十八岁的翔都没那么饥渴。
翔深深吐出一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四周是微暗的,就表示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吧。是就算稍微晚回家,也还可以编些借口的时间。
已经许久没被拥抱的身体想当沉重,非常疲惫。
翔在微暗的天色中举起手来看。被软绳绑过的手上,丝毫没有出现红痕。威信用软绳,小心地注意不要伤害到翔的身体。
“不过,把我绑起来……总觉得很变态。”
翔盯着举到眼前的手,喃喃自语。威信常常把翔绑起来。虽然有时是很普通地绑在床上,不过也会像SM那样将手绑在后面,像是要让胸部挺出来般地用绳子缠绕身体。偶尔,他也会将脚踝和手腕绑在一起。
想起那时候的事,翔红了脸。虽然不太喜欢被绑起来,不过当中最讨厌的也就是手和脚被绑在一起。由于脚踝和手腕被固定在一起,所以身体会以很羞耻的姿势打开。翔很讨厌双脚大大地开着,所有的一切都被信威看得清清楚楚。
以这种姿势被信威插入的话,因为身体几乎不能动,所以会比平时有感觉。那样的自己,令他讨厌得不得了。
将举起的双手放回床上,翔爬了起来。虽然全裸,但身体想当干净清爽。应该是信威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帮他清理干净的吧。尽管他放肆地发泄欲望,不过这种地方倒是也很勤劳地做了。
翔穿上整齐地摆放在床边的衣服。整理好后,他打开电灯。
看了一下时钟,发现快七点了。多打发一下时间后再回家吧。
翔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现在回去的话,似乎正好会遇上瑛子吃饭的时间。瑛子极度厌恶翔,和她一起吃饭让翔非常尴尬。如果翔真的是康成的儿子也许感受会不一样也说不定,但翔是假冒的儿子。让瑛子觉得不愉快,会让他受到良心的苛责。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虽然没有什么想看的节目,但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环境总觉得很寂寞。他抱膝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盯着电视画面。
信威的房间想当冷清。虽然整理得很干净,但总给人一种样品屋的感觉,生活感很淡薄。感觉不到信威这个人的味道。
明明就是个爱乱丢东西的人,家里却意外的干净,全是因为每天都会有清洁工来打扫的缘故。因此,房间才会这样过分整洁。
也没看见母亲的照片之类的东西。他母亲应该已经去世了才对,家里却没有佛坛。
是不是就只是很普通地在寺庙里安一个坟墓这样?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会不会是基督徒?
不管如何,总之他几乎没有摆放具有隐私性的东西。
真是个寂寞的房间,翔心想。翔他们住的公寓虽然很老旧、很寒酸,但也以贫穷的方式去想办法修补,母子三人住在一起。虽然妈妈会陆续将家里弄乱这点很让人吃不消,但现在回想起来连这个也是温馨的回忆。抱怨的翔、回嘴的妈妈、哈哈大笑的俊树——
每一件,都是遥远的记忆。
翔轻轻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
在妈妈去世后,翔他们自己的家虽然很狭小,但也规规矩矩地设置了一个摆放牌位的地方,并且也放了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