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医生说定怀没事，只是一时心悸，至于心悸的原因暂时查不出来，得花时间观察。
人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心悸？
符以恩百思不得其解，谢过医生后，他回到病房里，叶定怀已经醒过来，背对门口站在窗边。
「定怀，你好多了吗？」
叶定怀缓缓转过身，看见符以恩，面无表情静静凝视他从头到脚慢慢移动目光，再从脚往上最后停在他满是担忧的脸上。
「我没事。你今天不是要比稿，快点去公司，不要耽误了。」他淡淡地说，神情平静的好似昏倒前根本没有发生争执一样令符以恩感到十分错愕。
「你真的没事吗？」符以恩忍不住再问一逼。
「我当然没事。」他嘴角衔着浅浅的笑容。
「那你还记得昏倒之前在做什么吗？」叶定怀的样子太冷静了，一点都不像先前还怒气腾腾强逼自己不许走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怎会前后相差甚大？
「我……不记得了，很重要吗？」他略感歉意地问。
「不……不重要。」符以恩愈想愈怪，实在很想再去问医生。
「以恩，你不去公司好吗？」
「我请人代替我去。现在你要待在医院还是回家？」
「我想回家。」
「搭计程车可以吗？」他试探地问。
「当然可以。」
真的——太奇怪了！叶定怀简直判若两人，即使当初有变得比较好也是慢慢来，盛怒的他怎可能变化如此之快？
不管有多困惑，他们终究回到家，叶定怀走进屋里，仿佛第一次来似的到处看看，虽然没有说看见每一样东西便问一次，那模样也够怪了。
「定怀，你真的没事吗？头会不会痛？」他很担心叶定怀昏倒的时候有撞到地板。
叶定怀转身给了一抹爽朗的笑容。「二哥，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一点……分不清楚现实，我真的安全了吗？那些人既然死了应该不会再来绑架我了吧？」
「你已经平安了。」定怀喊他……二哥？
「那就好。」他似是真的放心地松了口气，接着走近符以恩抱住他。「二哥，谢谢你照顾我那么久，我真的很怕……」
叶定怀这一抱让符以恩有些不知所措，他明明喊着二哥的称谓，亲密的拥抱竟让他背脊寒了起来，好怪，真的好怪……打从他昏倒以后就不对劲了，他却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有种事情慢慢超出他掌握范围的感觉。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保证。」眼前的叶定怀就像一般的弟弟一样，他只能轻声安抚。
「谢谢……二哥。」
他们再次变得亲密了，只是这次的亲密变得有些不同。
定怀注视他的温柔目光还带有一丝丝的阴冷，那是偶然的时候才会发现到，等他再仔细看，他眸底又只剩下温柔；虽说他不再随便靠近自己是好事，不过眼神却如影随形紧盯着他，教他几乎快要无法喘息。
最严重的是他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好似想将他生吞活剥让他不由得打了寒颤。
可以说如今的叶定怀令自己感到害怕，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二哥、二哥……你在想什么？」
片刻失神的符以恩听见突如其来的声音险险摔破手中的盘子，幸好他有及时握住。
「我？我没事，可能是太累。」整整一个月都过着这种如坐针毡的日子，他的精神都快要撑不下去，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吗？那剩下的碗让我洗好了，你先去休息。」
「不用，冲水而已，你快点去休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远离叶定怀视线之外求喘息的空间。
「好吧，对了，二哥，妈已经帮我找到工作了。」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