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朋友亲人就不能永远在一起?」
「当然可以,只是我对你有情欲……这样还能当朋友或亲人吗?」他直白地问。
情欲对他来说早就不陌生了。他对以恩有着浓浓的情欲,一天多过一天,他是他自慰的想象,想着他的笑容、他的温柔……
符以恩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像自己任何的反驳对他来说都是螳臂当车,一点影响也没有。
「而且你不也喜欢我靠近你?」他提出强而有力的铁证。
「我?」符以恩拧眉瞪他,反驳他这项指控。「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靠近我。」他怎会做出欲拒还迎的矛盾事情,他应该是果断坚定拒绝。
「不然为什么每当我靠近你、碰触你的时候你都不直接拒绝?」既然以恩想追根究底,他就一一解释,好拆掉他那薄如蝉翼的立场。
「那……那是因为我当你是家人,我当然不会拒绝你靠近。」符以恩坚信自己的答复完美无缺。
「一个明明没有血缘还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家人——坦白说,我光是想象就想揍人,因为那简直恶心到极点,或者又该说我根本无法忍受任何一个想上我的男人,可是……我对你不会,相信你对我也不会,要不然你绝对无法完全掩饰负面的情绪,以恩,我也很了解你。」身处在两个仿佛是不定时炸弹的人身边,如果不懂得察言观色,他恐怕早就不知道被埋在哪一个鬼地方。「所以,别再把借口推给家人,你自己也不会相信。」
「为什么你能笃定我对你有感觉?」他——再次惨败。
「因为你的眼神、身体都骗不过我。」他悄悄靠近,伸手抚摸以恩的脸颊。
符以恩感觉他的气息就在面前,明白自己若没有阻止,他的下一步便是要索吻。然而他竟没有抗拒的念头,身体仿佛受制住无法闪躲。
可他愈来愈近了,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好阻挡他的企图……说什么呢?无论说什么他总有理由反驳,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快深信不疑了……万一真的陷落该怎么办?
那样的结果……自己能承受得了吗?
他说过会愿意照顾定怀一辈子,然而亲人和情人是有极大的分别,一旦定怀不喜欢想离开,他便能放手,可如果一旦有了爱情……若他要离开,自己所受的煎熬必定会多更多。
「想什么呢?想我就好了……」
「定怀,抱歉……我真的不能接受你。」
任何理由或许都能变成爱情,愧疚并不是,他对定怀只有愧疚。
他这次是认真了——认真拒绝自己。
叶定怀清楚感觉到以恩说到做到的冷淡,除了必要的情况,他已彻底将自己当作空气,视若无睹,以往还能感受到的温柔已不复见,他们的视线不再有交集。此刻,他们就像是两个陌生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而已,有时候一整天下来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
究竟是什么使以恩突然改变这么大?
他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连日得不到以恩的回应,令他相当不高兴,脾气也愈来愈暴躁,逐渐不能压抑,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大发雷霆,情况变得仿佛又回到两人相识的最初。
「你要去哪里?」他怒气冲冲地问。
「我今天得进公司。」
「我不许你去!」他要时时刻刻都看见人。
「今天有比稿,我非去不可。」符以恩已经提着笔记型电脑站在玄关处穿鞋。
叶定怀走过来一把扯住他拿着电脑的手。「我说了不准你去就不准你去!」
「连我去哪里都要限制吗?」
「我就是不准你出去!」以恩一离开视线以外他便会不安。
「我如果不出去赚钱,你要去吗?」他反问,问得叶定怀哑口无言。
趁他手劲放松的片刻,符以恩挣脱开门走了出去,叶定怀几个步伐来到门边喊着他的名字。
「以恩、以恩,我不准你走!以恩,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
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好怕……他在怕什么?等等,他好像、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帮帮他,快帮他呼吸——
「以……」
符以恩头也不回笔直地走至电梯前等候,电梯门打开的同时,他没有再听见叶定怀的声音,传过来的却是重物落地的声响,他立刻转头,看见叶定怀昏倒在门口。
「定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