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车内的狭小空间丝毫不影响他的技术,他把我整治得全身滚烫、四肢发软,除了喘息外吐不出其他声音。以致于他进入我时,我连叫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沙哑地嘶喘,随着他逐渐加剧的动作求饶呻吟。
我记不清有多久没感受到Nick这种发自原始本能的激情,这种特殊形式的性爱,似乎总能激起男人的兽性。结束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大汗淋漓、筋疲力尽,搂在一起喘了足足有十多分钟才有起身的气力。年龄果真是残酷的东西,连这方面都不手软。
好在车子并没像电影演的一样,震得天摇地动,不愧是德国顶级车款,避震效果十足。
我被Nick弄得射了两次精,BMW的后座被我们两个搞得一片狼籍。激情过后,我和Nick反倒都有点赧然,我们闷不吭声地收拾好后座,匆匆拾起自己的衣物,背对着彼此穿上,再双双窜回前座坐好。
我偷觑了Nick的侧颊一眼,他罕见地耳根泛红,末了还轻咳了一声。
「回家吧。」他说,很老派地摸了摸鼻子。
我吶吶地点头,拉妥自己裸露的衬衫领口。
「……嗯,回家去吧!」我说。
BMW驶回Nick台北寓所的途中,我的手机接到一封简讯。我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点开来一看,传讯的人竟是苏小小。
我们互相有对方的手机和FB账号,小小有时也会透过网络,找我商谈一些少年维特的烦恼,这事我没让苏梁知道,怕他会因此胡思乱想什么。
小小都叫我「郑叔」,而叫范尼克「老师」。我怀着惶惑的心情点开那则简讯:『郑叔:父亲说你们为了我的生日特别到家里来,但我最近和父亲有点心结,今天本来就打定了主意不回家去。难为你和范老师为我这样费心,真是抱歉。但我想郑叔和父亲很久没聚了,你们几位是老朋友,见面肯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我在的话,父亲又会跟我闹蹩扭,你们反而不好聊,想来想去还是不打扰了。
祝你们聚会愉快,改天我会再找个时机,去和郑叔你赔礼的。我也很久没见范老师了,上回和老师的亚洲金融话题才聊到一半。
PS:郑叔,我现在正面临人生一个重大选择,这也是我最近无法面对父亲的原因之一,我很迷惘,到底该选哪边才好。改日有机会,再向郑叔你请教请教。』
我看着那则简讯,不禁莞尔,苏小小果真还是苏小小。比起苏梁对他儿子的理解,小小只怕更对他的父亲了如指掌。看来他们父子俩,短期内是轮不到我操心了。
简讯里的附注却令我愣了一下。我盯着「选择」两个字,想起外甥女早先捎来的那则讯息。虽然不知道苏小小的「选择」指得是什么,但做为同样曾经站在分岔路口的人,我十分能体会他那种迷惘的心情。
我看了眼坐在我身侧,专心开车的男人,脑袋里不知为何,又响起杨雨兰在许久之前,当面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你永远,只会是他一半的终点。』
我想杨雨兰说得没错,我确实只能是他一半的终点,或许该说,我连终点都算不上,我也是,杨雨兰亦同。
差别在我明知不是终点,却仍然选了范尼克这条不归路。而杨雨兰,则选择了另一条她认为能够迅速走到终点的路。
但我也好、范尼克也好,我们都还走在人生这条大路上,而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在走到真正的终点之前,会有多少分岔路在等着我们。
但小小的简讯让我想通了。是终点也好、是半个终点也罢、之后才是还有其他的终点也无妨。我想重要的是,我和他现在在一起,一起坐在赌桌旁,一起牵着彼此的手,做出接下来每一个无论是正确、亦或是错误的选择。
思及此,我倾过身,凑近因为过长的红灯,不耐烦地点着方向盘的范尼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右转吧!反正右边这条路也能到,只是稍微远一点罢了。」我在他耳边说。
Nick微显讶异地望了我一眼,露出一抹默契的笑,随即踩动油门,转动方向盘,加速驶向我们共同的归途。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