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的他,身处似曾相似的黑夜,无声呐喊,愿为所爱之人放手一搏。
既然他不愿说、不敢碰,那就由我来说、我来做。
林衍看起来温润如水,实则做事固执坚定,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再动摇。这晚他睡得比穆康好,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正打算出门晨跑,却在卧室门口看到了理论上这会儿应该还没起床的穆康。
穆康独自靠在走廊,双手抱臂,头发蓬乱,像是被廊灯寂寞舔舐了一夜,两眼无神地说:“林三岁,我们谈谈。”
林衍吃惊地问:“你没睡觉吗?”
穆康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没和你吵架。”林衍说。
穆康眼里布满血丝,低声吼道:“你都他妈威胁老子说不指了,还不是吵架?”
林衍轻声叹了口气,只好说:“那就谈谈吧。”
两人在餐桌上摆开阵势,早餐将就成了简化版:人手只有一杯奶两片烤土司。
穆康习惯成自然地拿起一片土司帮林衍抹巧克力酱,林衍也不插手,隔着餐桌注视穆康娴熟的动作。
此情此景,煎熬却温馨,林衍垂下眼,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我想了一晚上,这事儿不是不行。”穆康把土司递给林衍,摆出促膝长谈的姿态,“但你一定得给我个解释。”
“就是那个解释。”林衍接过土司,“你的想法我不认同。”
穆康:“那我也还是那句话,我的什么想法?”
林衍:“关于音乐的想法。”
穆康喝了口奶:“具体点?”
林衍沉默半晌,一字一句地问:“真的想让我说吗?”
这句内容平淡的问话被林衍说得洞幽烛远,像一颗瞄准穆康心灵深处、呼啸而至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