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宋弄墨问。
“你们应该去D区问过了邻居街坊之类的人吧,”白千湾仰着脸,手掌在脑后交叠,脸上浮起奇怪的笑意,“他们也是这种看法,认为白骋杀了女友之后消失……那段时间,也有警察来问过我,可我没有任何证据。”
“你怀疑白骋杀了女友?”宋弄墨的笔在手上转了一圈。
“大家都这么说,我也不免怀疑。他的个性很奇怪,我都不明白阿姨为什么喜欢他。”白千湾说了点自己的见解,“不过他们也不吵架,虽然穷了点,过日子也是过得下去的,恐怕大家也想不通动机吧。阿姨在外边有自己租的房子,因为我在家,可能不太方便吧,父亲就经常过去那儿,有时候他们一连几天也不回来。所以最开始我也没意识到,阿姨消失了。”
这件事在白千湾心里也压了不短的时间,但是由于白骋长期消失的缘故,他也几乎快忘记了阿姨的形容,只记得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为什么怀疑他杀人?”宋弄墨问。
“感觉,”白千湾忽地以一种神秘的口吻为自己的想法做解释,那双圆润的眼睛也半眯了起来,“宋警官能明白这种‘感觉’吧。”
就像宋弄墨怀疑白千湾那样,他也怀疑着白骋,没有任何证据。
例行的询问很快在这种莫名压抑的氛围下结束,李恪整理了录音器,端端正正地放进了袋子里。他与宋弄墨坐上警车返回警署。一路上,宋弄墨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李恪的确能理解白千湾说的那种“感觉”,不如说是直觉更准确些。他本想就这个词发表一些无关紧要的长篇大论,但觉察到宋弄墨与白千湾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恪犯了职业病。
这两人之间有点微妙的生疏,符合宋弄墨说的“曾经是朋友”、“高中同学”的情况,可两人同处一室,与对方商谈时,又表现得格外熟稔。
……
受到宋弄墨与李恪的启发,白千湾又有了新的目标。
白骋,一个消失在他视野之内将近十年的神秘人物,他没想到白骋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宋弄墨和李恪的那番话,想来也有提醒白千湾小心安全的意思,但等到两人一离开,白千湾就换上衣服紧随其后,当然,他和宋弄墨不是一个路线,宋弄墨与李恪驱车返回警署,他是打算到太平路检查情况。
之前的太平路餐厅仍在原地等候着白千湾。他推开门时,风铃再度叮当作响,服务生还是上次那个人,微笑地朝他念着“欢迎光临”。
这次来的时候可能因为是正值饭点的缘故,餐厅里有几桌人正在吃饭,他不是唯一的顾客。
白千湾坐下来仔细的打量着这家餐厅。和上次这家店给他留下的印象一样,这只是一家普通的餐厅。这里的食客看起来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有年轻人,也有中年的男子,也有带着小孩的妇女。
服务生大概有四个人,两男两女,都穿着围裙的黑白制服。
服务生端上一碟牡丹鱼片,弯腰时对他说:“欢迎再次光临。”
这个人果然还记得他啊。
白千湾也不意外:“上一回你说的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客人,他现在还有来这里用餐吗?”
“嗯?没有。”
“他最近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呢,这种事……大概是一两个星期前?”
“难道他经常过来吗?我是说以前。”
“差不多吧,可能在这附近工作?从上上个星期开始就看不见他了。”
“他看起来多少岁?”
“三十多四十?怎么了,你跟他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