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
“不好……”
苏迹自言自语, 自问自答玩的不亦乐乎, 完全忽略了扶桑这个人的存在。
“噤声。”扶桑伸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他从不知道黄泥人话这么多, 跟鸭子似的叫个没完,关键是还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让他听了只觉聒噪。
苏迹闭着嘴,可笑意还是止不住泄出来, 弯弯的双眼像是藏了一个快乐的小人儿。
是男人都想醒握天下权, 醉卧美人膝,咦?等等,我这算不算是缩略版?天下权, 一个几百人的小部落,美人膝,他怀里可是个货真价值的美人,可大可小的那种。
“哈哈哈。”苏迹越想越乐,忍不住双手使劲抱住怀里的娃娃,在藤床上滚来滚去。
藤蔓一抖,为了大人不跟他滚下床,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把床加宽加长,没一会儿,藤床铺了大半个屋子,真的可以随便滚了。
苏迹难得露出几分少年心性,这让扶桑慢慢惊奇起来,有那么有意思吗?他的黄泥人都要疯了。
“阿桑,谢谢你。”苏迹滚够了,一口亲在扶桑脸上,“我好像一直在对你说谢谢,你烦不烦?”
“可不说。”
“好,以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
“现在,睡觉。”扶桑要求。
“呃,好吧。”苏迹觉得这个小要求他一定能做的,可是结果还是一夜没睡。
虽然没睡,第二天他的精神依旧非常饱满。
今天,他终于开了延迟了好几天的会。扶桑没有来,他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
与会人员本来只有苏白几个,可由于他现在空前的人气,几个年长的大人听到他要开什么会,觉得挺新鲜,也积极来参与,弄得他一下子好一阵别扭。就他今天想说的东西其实有点儿越俎代庖的嫌疑,就几个年轻人听听就算了,直接在长者尤其是现任首领面前说,实在有点不太好。
可人都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没有准备其他功课,换议题已经来不及。
围着火塘坐一圈,把火塘里的火拨得更旺盛一些,烧上水,苏迹轻咳一声说道:“各位长辈,你们真是太抬举小子了,我毕竟还年轻,也刚好不久,很多不了解,就是想更多了了解一下咱们部落的情况,还劳动长辈都来,实在太隆重了。”
“你想多了,我们就是来凑热闹的。”老阿父乐呵呵的看着他,“你想说啥说啥,就当我们就几个不在就是了。”
苏迹笑了笑,“行,那我就直说了,第一,我想知道大家对部落发展有什么计划。”
“啊?”
“啥?计划?”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苏迹赶紧解释:“就是以后想怎么样过得更好。”
“这还有什么想的,就的多打猎,多生娃,都吃得饱,穿的暖,那就好了。”
“还有,让我们的陶罐能换个好价钱。”
“现在咱们有盐,还换什么陶罐,去受那个鸟气。”
“就是。”“就是。”
接着就开始歪楼了,话题一扯三千里。
苏迹有点儿傻眼,他还真没开过这样的会,原来都是简言意干,现在这菜市场样是哪般啊?
不得以,他只能打断大家的聊天,“我大概听明白了,那大家说一下困难吧,最需要的。”
“困难也说不上,反正今年不缺盐吃。”在他们看来,有盐那就是解决了最大的困难。
“我也不知道我那算不算困难,”苏白开口说:“媳妇前些天刚生了孩子,老是觉得屋里冷,透风,墙我又涂了一遍泥,可还是说有风。点火塘都不行。”
“女人家生孩子都那样,你嫂子也是。”列风说。
苏迹在心里记下房子问题,取暖问题。
“还有呢?”他接着问。
“今年年景好,没啥大困难。”老阿爹笑呵呵的说。
苏迹拿出记着一二三四的小木片看了看,说:“那我还有几件事想问一下大家,谁知道我们部落有多少人?部落公共财产有什么?有多少?部落最大的进项是什么?部落以外的事情大家知道多少?”
“部落有十个又十个又十个……”人们开始数数。
“有六个十户又三户人。”郑天水说。
“多少个?都多大年纪?”苏迹接着问。
“这个,这个有什么用?”郑天水被问住,不明白他干嘛要知道得这么清楚。
“有大用,以后你就知道了。”苏迹认真的说,他现在就像空降到一个公司,以后这个公司就是你的,你不得知道手底下多少人,有多少待培养,多少是要养老,多少的正值壮年;公司有多少资产,现金多少,固定资产多少;有什么产品,市场如何,他不了解清楚怎么干活?
“那等我去弄。”郑天水自动请缨。
苏迹忙答应。
“那我去看部落有多少牛马。”苏白说。
“好,不过白哥,你得分开是部落的还是族人自己的。”
“知道。”
“部落就那些东西,要说别人没有的,那就是咱们的陶器了,每年换盐都是靠它。”苏林多说。“至于外面的事啊,那还得问老阿爹,他知道的最多了。”
“老阿爹,你给我们讲讲呗。”
“哎呀,好多年不讲我都快忘了,今天心情好,又是咱新首领说的,那我就讲讲。”老阿爹的声音带着老人特有的低哑,很轻易就把大家带进了那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