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吴老夫人彻底疯了:“你这个荡妇!竟然偷人?”
那男人一听,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妈了个巴子的哪儿来的疯婆子?"
“你还说?”那女主人顿时大哭:“谁知道你在哪儿养了什么骚狐狸精,让人打进家门,还自称是我婆婆?你几个娘啊?"
“放屁!”那男人更生气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的父母早就过世了,这哪儿来的?报官了没?”
“你们两个狗男....”吴老夫人被打的掉了好几颗牙。
吴瑛终于脑袋回血了:“我二婶呢?”
“我特么的怎么知道?”那男人暴力的很,直接一脚踹翻了吴瑛:“你二婶跟人跑了?还是死了?老子这儿没有!”
吴瑛被踹的差点背过去气儿,跟着来的人也没得了好,被人一起丢出了府门。
等几个人缓过来,赶紧去了医馆,看了看大夫,内出血。
不止吴瑛一个,吴老夫人也... 有了许多外伤,清理伤口,敷药,又抓了好几副药回去要煎着吃。
这笔钱一花,吴瑛感觉兜里的钱越来越少了。
他将吴老夫人他们暂时放在医馆里,自己跑了一趟府衙,查了一下,那家竟然早就在上个月卖了出去,虽然买主也姓吴,但是绝对跟吴府没关系。
吴瑛心里一个激灵。
赶紧又给那小吏塞了钱,问了问二房分到的店铺.... 果然,全都易主了。
又问了吴有为名下的那两个铺子,也卖了;房产,也易主了。
因为吴有为将自己那房子卖给了张升!
还给了个亲情价!
张升就算是考中进士,也要在京三五年,才能外放,这段时间加上他备考的时间,差不多十年,就得在这里度过,总是租房子也不好。
如今那里,已经挂了门匾:张宅。
吴瑛蔫头耷拉脑的回来了,因为他发现了,他恐怕找不到二房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兴致怏然,回去却如同打了败仗的士兵,一个个都没了活力。
吴孙氏没跟着他们去,她是不想跟以前被自己看不起的二房弟妹打交道,现在二房比她强,她都没有绸缎衣服可以穿,吴家以后只能穿最好的细棉布,最差的粗麻布衣服
绫罗绸缎是不要想^了。
二房却可以穿绫罗绸缎,她不想不如弟妹。
更不想被人看不起,老虔婆可以,谁让她是长辈,她... 行,拉不下那个脸。
结果,人回来了,还受了伤!
“怎么回事?”二房难道欺负他们了?
“别提了!”吴瑛将事情讲了一遍,吴老夫人一听,顿时哭了起来:“天煞的养汉老婆,竟然就这么走了!”
她的钱,她的好日子啊!
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吴孙氏也生气,可她更生气的是,这看病抓药就花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啊!
够一大家子人吃一个月的了。
就这么一天,全都花出去了。
也不干了,闹了起来,跟吴老夫人犟嘴了起来,婆媳俩撕破了脸,整日哭嚎怒骂,家里一刻不安宁。
可是钱也是越花越少。
最后,实在是无米下锅了,只能先将粗使的下人一家卖了,换了点钱,后来又发现,丫鬟才是花钱的大头,四个丫鬟卖了三个,只留一个给吴老夫人用。
吴孙氏没留丫鬟在身边,但是她有儿子的小妾,一样可以呼奴使婢。
吴瑛觉得这样也不行,这点钱也不能活太久,只能出门去继续找生钱的办法,最后还是吴孙氏又给了他三十两银子,然后吴老夫人躺在炕上,让他去找吴有为。
“他好歹也是你亲叔叔,就说我说的,让他扶持你一把!”吴老夫人流着泪道:“没想到临老临老,我还有让他一个庶子扶持你这个嫡孙的时候!”
这个时候,被现实狠狠惊醒了的吴老夫人,彻底的认了命。
当初自家形势大好的时候,那个没用的都能及时分宗,真是走了大运!
现在却不得不去求他,给大孙子一条生路。
家里老弱妇孺一大堆,不能给大孙子铺路,只能拖后腿。
“祖母!”吴瑛蹲在那里,流下了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对于吴瑛来说,宁愿去要饭,也不想给人低头,可是时势所逼,他,不得不低头。
只是他们都想的太好了,他们去求,难道吴有为就会答应?
将自己看的太高了。
刚刚入冬,下了第一场霜雪后,壬辰,朝廷大朝会,宪宗皇帝下了圣旨:立王氏为皇后。
冷宫里,听着外面喜乐之音,吴倩儿满脸麻木。
她已经不是皇后了,在打了万妃之后的第二天,她就已经被软禁了起来,陪嫁进来的人,全都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