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噩梦罢?
多么荒诞的一场梦啊。。。
快醒来啊。。快醒来。。醒来。。
有潮热的液体流淌进脖颈中,但我已感觉不到痛。
“阿归!”
似有人终于发现了我,按住了我。
“阿归!不要再撞了!”
不,我不是阿归,不是慕容当归。
我是林慕,我是林慕。
绳子终于被解开了,我该是自由了,可我却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不知过了多久,才认出了那双秋水双瞳。
这双眼睛素来幽凉薄情,可此时竟布满了欲泫欲滴的泪意。
如此看来,一定是我在做梦了。
于是我朝梦中的她笑了笑,便再也撑不住沉重的脑袋,耷拉了下来。
或许一觉起来,我还在冀州的瑟舞楼里给人看病呢。
32.夜缝衣
“我们之间,一直都是交易不是吗?哪来什么用情?!”
司彦手握成拳,拳上布满青筋,双眸泛红,死死盯着眼前出言无情的女子。
一颗心明明已经寒透,可身体却突然燥热得令他头疼欲裂,气血狂涌。
幼失所恃,皇叔篡权,朝穿锦衣,夕寄篱下,母子君臣,皆成笑柄!
他本该亲手杀了那个人,替父亲报仇,替母亲雪耻,替自己讨回公道。
可那个人。。凭什么这么好命?凭什么可以死在母亲的怀中?
那个人根本就是乱臣贼子!可为什么母亲就是忘不了?!
他时常在想,这个江山,母亲究竟是为谁守的?是为他?还是那个死去的人?
两年前,他刚刚继位不过一年,朝中处处掣肘,举目皆是先皇的人。
那天,他本想封父亲的表弟、自己的表叔叔沈旭为相,却被母亲严厉地驳了回来,转而把相位给了燕山侯薛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