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见到小七是很开心的,上前一步跟他走在一起,边走边聊着。姜璐和花鑫走在后面,她看着温煦的背影,心里愈发堵得慌。
“你以前的眼光很高的,到底因为什么看上这么个土包子?”
花鑫不疾不徐地说:“我需要的是助理又不是老婆,能力足够就可以了。”
“能力足够?”姜璐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看不出他还有能力。”
“如果你小看他,早晚会吃亏的。”
“你这算是维护他吗?”
花鑫有点厌烦了,脸色也沉了下来:“姜璐,你是讨厌他还是喜欢他于我来说,都没什么关系。但是你要记住,温煦是我的助理。”
花鑫打住了话头。再往下是什么意思,自己去想吧。
姜璐愠怒道:“你想说什么?你的助理别人碰不得吗?”
花鑫微微低头,眼神有些冷漠地盯着姜璐,沉声道:“对,别人碰不得。”
“花鑫!”
姜璐一声怒叫在走廊里炸了开来,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
小七苦恼地摇摇头,小声问温煦:“你不去劝劝?”
“我为什么要去劝劝?”
“要吵起来了。”
温煦呵呵一声,说:“她就差把鞋底子甩我脸上了,我上去劝架也太贱皮子了吧?我又不是圣人。”
小七没想到温煦居然不管眼前的事,虽说有些意外吧,仔细琢磨琢磨他的话又觉得在情在理,可是,温煦不管总要有人管,毕竟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
小七假装恼火的样子,说了句:“你俩吃饱了撑的?”走过去,扯了一下花鑫的手臂,把他朝着温煦推了推,花鑫就势快走了几步,追温煦去了。
姜璐气鼓鼓地盯着离开的花鑫,咬牙切齿的。小七越看越觉得她越觉得这人整个都拧巴了,就问道:“我说姜部长,你来对温煦来什么劲儿?”
“看他不顺眼行吗?”
“我跟花鑫合作好多年了,你看我也不顺眼?”
姜璐被小七问愣了,随即垂下眼帘,咬着嘴唇一脸纠结的模样,说:“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就像当年的……”
“姜璐!”小七忽然低喝了一声。
姜璐也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当即懊悔的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你是够傻逼的。小七想。
其实,每个人都有几件小秘密,旁人可以说可以问,回应与否要看当事人的态度。而有些秘密则是既不能说也不能问,比如花鑫的某件事。花鑫看似像个透明人,从不提起家庭、过往、朋友等等个人情况,也甚少主动聊一些从前的往事,不论是跟他关系甚密的副会长、小七,还是现在同他住在一起的温煦,都没有意识到他的“三敛其口”有什么问题,这事放在花鑫身上就是合情合理的,他身边的人竟连打听一下的心思都没有过。
小七打发了姜璐,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朋友他真的不好说什么,还是那句话——自求多福吧。
——
温煦是第一次进入技术部的某间实验室,这里比他想的要简单些,没有古怪的进门检测系统,也不需要换穿水桶一样的防护服,只需要把手机等器材上缴就可以进去了。
大约有五十多平米的实验室内摆放了三个长长的试验台,上面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器械和仪器,正对面的墙似乎是用很奇特的材料做成的,发出淡蓝色的光,上面显示出数字、公式、以及还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潘部长也是刚来,正在某个试验箱前站着,他的嘴角微抿,眉峰微蹙,眼睛紧紧盯着试验盒。盒盖表面是显示屏,显示出被测试物体的所有数据,在显示屏上可以看到机械手表的内部构造,几秒钟过后,试验盒发出叮的一声,盖子自动打开,里面升起一个银色的托盘,在赵炜尸骨中找到的机械表盘被托了出来。
“什么结果?”花鑫走到潘部长身边,问道。
潘部长回头看了眼花鑫,遗憾地说:“没问题,就是一块普通的手表。”
花鑫接过机械表盘看了看,正面有很多划痕,看款式应该有些年头了,三根走针停止在十点四十分。
将表盘反过来,可见后面刻着“上海”两个字。
“为什么要吞下去呢?”温煦站在一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有机会藏一样东西,他怎么没把跳跃器藏起来,而是把整个表藏起来了呢?”
花鑫同样疑惑。
“这块表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吧……会不会是他长辈的遗物?我记得,小时候看我爸戴过这样的表。”
线索太少了,他的分析只能是浮皮潦草而已。花鑫一直没吭声,把表盘还给了潘部长,说:“再查查吧。”
不用花鑫叮嘱研究部也会继续调查手表的问题,只是后面的事情就与调查员无关了。
花鑫看过赵炜留下来的表,心里有了这件事,随后带着温煦就离开了研究部。算一算时间,副会长应该带着钱文东回来了。
离开研究部之后温煦变得沉默了很多,其实花鑫也是这样,毕竟那块表的出现太突然了。
花鑫想着,最后一个接触了赵炜的人是黎世翔,想要知道赵炜临终前的情况,只能询问黎世翔,但是……
黎世翔死了。
花鑫带着一肚子的闷气敲响了副会长办公室的房门,几乎是同时门便打开了,是小七先行一步到了这里,此刻可说是万事俱备,就等他们俩呢。
温煦一进门就见西装革履面色红润的钱文东大爷似地坐在沙发上,听见有人进来还瞥了一眼。
你也太嚣张了!
温煦诧异地问道:“老板,这里没有那种专门审问犯人的小黑屋吗?”
花鑫闻言郁闷的心情顿时舒爽了很多,笑道:“有,想去看看吗?”
温煦指着面色不善的钱文东说:“这个可以带过去吧?”
“喂,怎么说话呢?”钱文东不满地站了起来,“我可是你们请来的客人,注意你的态度。”
“客人?”温煦惊讶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副会长,求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