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分数目前还没出来，因为试卷在阅卷老师批阅后，还得进行核对才能上报。这之后，省市乃至全国会进行成绩统计和二次核对，这是一套非常繁杂的工作。
等全部成绩复查完毕，还得依据本届考生人数、招生计划和成绩划分出分数线，所以高考成绩没那么快公布。
但是估摸着第一遍批阅已经结束，所以韩家林拜托方书尧去查一下韩家莉的初审成绩。
他是没办法查到，但方书尧肯定有路子。
“说是晚上给打我电话。”方书尧道，“初审成绩是已经出来了。”
“嗯。”韩家林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成绩可是至关重要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考得怎样都无所谓，但韩家莉不能考不好，不然赵彬就真的要成为韩家莉的男朋友了。
“家林，”方书尧突然道，“你看起来很焦虑，晚上也一直睡不好，放松点吧。”
“放松？”韩家林莫名生气起来，大声反驳道，“你看安纪宇和赵彬有放松吗？他们两个因为
我……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还让我放松点？你有没搞错？我现在没去跪求原谅就不错了。”
“家林，事已至此，你越是表现得焦虑，赵彬的压力也越大。”方书尧依然是柔声细语，“他不想让你们兄妹两个都不开心。”
“彬彬一直都是这样，喜欢照顾周围的人……书尧，我是不是很自私？”韩家林的情绪有点绷不住，“你肯定没想到我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喜欢错了人？”
“家林，不要胡说，”方书尧皱起眉头，“每个人都有他自私的一面。实话告诉你，我很庆幸韩家莉喜欢的人不是我。”
“什么？”韩家林惊呆。
“这很正常吧。”方书尧补充道。
“——这他妈哪里正常了？！”看到安纪宇和赵彬这么辛苦，方书尧的感觉竟然是庆幸？韩家林无法置信也气极了，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转身奔上楼去了。
方书尧没有去追他，因为知道现在追上去，只会让两人的矛盾更激烈。
“如果韩家莉喜欢我，那你一定会拒绝我的追求。”方书尧自言自语道，“你这么宠你的妹
妹，叫我怎么能不自私？”
方书尧一直关注着韩家林，也知道韩家林、韩家莉和赵彬的关系太深了，不止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更有他们两兄妹对赵彬的依赖。
赵彬在他们眼里是朋友、是兄长，是从来不可缺少的存在。
他们就是一个铁三角，但是因为成长、因为恋爱，这个铁三角迟早会打破。
会痛吗？那是当然的。
曾经以为可以走一辈子的人，忽然有了比你更重要的人，一时间谁都不能接受吧。
就像孩子早已长大，父母却依然想为他做主，不肯承认他已经可以自己拿主意了。
这是因为他们没有明白，改变和成长并不意味着失去。
韩家莉真的不知道赵彬只把她当妹妹吗？她是这么聪明的一个丫头……
方书尧想，也许韩家莉只是在逃避现实，认为不正视她不想接受的现实，那她就会一直“幸福”。
而她总能从赵彬这里获得温暖和安慰。
其实韩家林和韩家莉一样，遇到问题只会向赵彬求救，但事后又会很自责连累赵彬……
这兄妹二人说白了，都太爱向赵彬撒娇了。
“赵彬，你是个好人。”方书尧看着端着糕点盘，和韩家莉一起走出厨房的赵彬，心想道，“但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有时对人‘太好’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第178章
晚上七点，刚用过晚饭, 方书尧和韩家林依然是单方面的冷战, 餐桌上只有赵彬和韩家莉在闲
聊。
方书尧试图和韩家林说两句，但他一直不搭理。
方书尧无奈轻叹时, 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 是那位去查成绩的人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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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省教育局工作, 是方书尧表叔的好朋友。
方书尧接电话的时候看了韩家林一眼，韩家林倒是能领会, 立刻起身, 跟着方书尧走到客厅另一边的角落。
“嗯, 赵叔叔, 您请说。”
“这学生的成绩我查到了，总分是510分。”
“510？您确定吗？”方书尧心里知道是真的，可是因为太震惊才忍不住反问。
“确定, 不过试卷还没二次核查……数学卷失分最厉害, 其他倒也还行。”表叔道, “还不知道今年二本的录取分数线是怎样……但根据去年的分数线来看，二本都有点危险。”
“好，我知道了, 谢谢。”方书尧放下手机，看到韩家林的表情是一脸愕然。
“韩家莉……怎么会……”平时模拟的考成绩都直逼700分的人, 这次居然只有510？这简直是一摔到底！
这个成绩要是被韩家莉知道，恐怕会直接从窗台跳下去, 都不带犹豫的。
“如果韩家莉坚持要去念M大……恐怕得复读。”方书尧道。
“什么，复读？”韩家林完全没了主意，因为他从不信妹妹会考砸，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学霸妹妹，从小就是尖子生的妹妹，怎么会考不上一本？这根本不是真的！
“你镇定一点。”方书尧不得不轻拍韩家林苍白冰冷的脸，“每年都有高分复读的学生，只为了冲刺最高学府，家林，你别把复读想得太坏，韩家莉只是一时失手而已。”
“家莉这么要面子的人，能接受复读吗？”尽管有方书尧开解，韩家林依然失魂落魄，除去对高考成绩的震惊，还有就是……他几乎把希望都压在韩家莉的考试分数上了，只要她考得好，就不会再缠着赵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