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子渊倒头便睡,再任唐灼如何叫唤也不理他。渐渐的,只听唐灼打了几个哈欠,慢慢的不动了,好像睡着了。
玹子终于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一看,竟看见唐灼正侧卧着将两只手枕在脑袋下,睁着眼睛看他。
“……”
玹子渊面无表情道:“闭上眼睛。”
唐灼道:“可四窝喜欢里呀哥哥。”
玹子渊道:“闭上眼睛!!”
说着,他一只手盖上唐灼的双眼,结果拿开时,发现唐灼还盯着他。玹子渊心里一顿烦躁,也不想理他了,翻了个身背对过他。唐灼急了,抱着他哭道:“哥哥~哥哥~里看看窝嘛~”
如此闹腾许久,唐灼终于累了,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团头发,渐渐呼呼睡着了,嘴巴里还不断念叨着:“坏哥哥……”
第二天他幽幽转醒时,玹子渊早已起了床,不见踪影。唐灼坐在床上叫了一声,只穿着中衣就慌慌张张找出去。玹子渊正在洗漱,一见到他,差点把水呛进去,道:“你穿着中衣乱跑什么??!”
唐灼张开双臂,理所当然道:“窝不会穿衣服呀!”
“……”
玹子渊沉着脸带着唐灼走回房间,帮唐灼把衣服一件件套上去。唐灼一边转来转去,一边瞎唱歌,听得玹子渊痛苦地捂住耳朵,命他住嘴。
又在司音阁吵了玹子渊一上午后,好半天没见到玹子渊人影了。唐灼蹲在地上无聊地晃来晃去,忽然听见从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声音,赶紧往那边跑过去,却迎面撞上一个人,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唐灼抬头一看,正是玹子渊,玹子渊完全顾不上搭理他,径直跑掉了。
唐灼连忙爬起来追上去。见玹子渊蹲在廊道的一个角落里,抱着膝盖对着墙壁,就像一个蘑菇。他凑上去,小心翼翼问道:“哥哥,里怎么啦?”
玹子渊不耐烦道:“没怎么!你能不能先别烦我!”
唐灼心里有点害怕,他一生气自己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噢”了一声,也跟着他蹲了下来,靠在墙上。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玹子渊想必是生了气,所以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跑出来了。沉默半晌,唐灼偷偷看了他几眼,悄悄挪近些,拉拉他衣服,道:“哥哥,不要森气嘛。”
玹子渊依旧不说话。
唐灼蹭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把脑袋探过去,道:“哥哥?”
见玹子渊依旧冷着脸,唐灼叹了口气,站起来走来走去,道:“枕么办柴好呢……”
忽然,溜不见了。再偷偷跑回来时,脸颊上抹了两团红晕,一下子闪到玹子渊面前,做了个鬼脸。
玹子渊忍不住想笑,但记起自己现在是在生气,压抑住想要上扬的嘴角,面无表情地道:“……你好烦。”
唐灼嘻嘻一笑。
过了很久,唐灼才知道,那天他在司音阁里无意间闯进的是一个秘境,而被他乱刻的树是一棵名贵至极的树。那时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唐灼却依旧害怕自己被抓起来,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再去司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