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公子,你可知聂小侯爷怎么了?”
“盼儿怎会有此一问?”
楚宴虚弱的说:“只是看他从昨日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了。”
昨日?
就是山洞的时候?
乔翰秋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他满脑子都是——昨日山洞内光线昏暗,站在外面的萧允泽和聂靖宇到底看到楚宴那副衣衫凌乱的样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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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楚宴又在乔家休养了好几日。
据乔翰秋说,因为刺客的事,这几日朝中可谓是腥风血雨。
等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二皇子,就连一向不参与政事的长公主都指控了二皇子。
大厦即将崩塌,一下子朝中势力纷纷向萧允泽这边倒过来。
这件事情看似简单,实则萧允泽那边已经布置了多年。很早之前就穿插了自己人,让他一步步成为二皇子的心腹。
大约二皇子现在还不知道,是他手下那些人暗害了他。
而这次的刺客不止一个,却分别效忠于萧允泽和二皇子。可笑的是二皇子还真的以为,那些刺客都是他派去的。
其中的弯弯绕绕甚多,从最终的结果上看,萧允泽大获全胜。
当今圣上震怒,下令将二皇子幽禁起来。楚宴还以为萧允泽最近会忙得不可开交,哪知萧允泽第二天就派人拿了好些珍贵的药材过来,说是给楚宴赔罪用的。
这件事情只打了个水漂,如今更多的人是把注意力集中到朝中,想看看萧允泽接下来会怎么做,因此并不关心这种小事。
唯有乔府的下人们看到那些药材的时候,简直瞠目结舌。
大皇子是要把他的皇子府的好物全都搬到乔家来么?
众人不由这么想着,就连平日服侍楚宴的时候,都小心了不少,生怕得罪了贵人。
而这几天,最心烦的堪属乔翰秋和聂靖云两人。
乔翰秋虽然觉得楚宴就在他身边,可自山洞的事情之后,他就对自己尤其的疏远。再加上那句退亲的话,乔翰秋陷入了慌乱。
他去打听了诗酒宴上的事,结果发现是一个名叫段忠的人差点对楚宴做了那种事之后,就查了段家的底细。
没想到段家已经在陵济销声匿迹,他们最后留下的消息就是段忠的娘子在和他闹和离。
原因是——段忠不能人道了。
乔翰秋原本还想好好报复下段家,结果已经有人比他早出手了。
他无计可施,也不知道怎么让楚宴收回退亲的想法,心里就像是憋着一口气。
偏偏这个时候,又到了楚宴回周家的日子了。
乔翰秋只能抓住了最后这机会:“盼儿,今日我送你回去吧。”
楚宴摇头:“不必了。”
乔翰秋真挚的拉着他的手说:“最近你身边发生了太多事,接你来乔府住不过是因为纪兄在这里。现在你的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就让我送你回去吧,也好让我放放心。”
楚宴推辞不下,只好同意了他的请求。
而与此同时,聂家却是一片腥风血雨。
聂靖云这段时间十分难熬,且不说聂思语完全没有跟他商量,就放了段忠进诗酒宴。后来被刺客抓住,聂思语竟然拿白佑为她挡了一剑,现在白佑人还在昏迷当中呢。
白佑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也对聂思语一往情深。
现在看清心上人只不过想利用他的时候,白佑彻底绝望,差点因为没了求生意志没能救得回来。
长公主因为这件事情恼怒了聂家,下了命令,说她白家决不许娶聂思语进门。
现在可好了,他忙着为她善后,她却在家里闹了起来。
于婉容疼惜聂思语,也恨乔家不识抬举。
“我听说,那个周盼今日就要回周家了?”
“他身子渐好,也没有理由一直在乔家住着。”
于婉容一边宽慰着聂思语,一边对聂靖云说:“靖云,这可是你唯一的妹妹,你得帮帮她!”
“……娘想让我做什么?”
“今日他回周家,如果想的话,不是可以做很多事情么?”
聂靖云眼神微闪:“我明白了。”
于婉容笑了起来,感念聂思语没学到她的处事,倒是一个贱种这么通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聂思语还在一旁哭泣:“娘,现在我可怎么办啊?白家那么一说,完全毁了我的名声!”
于婉容也是头疼:“你说你怎么会这么做呢?”
聂思语哭得更大声了:“那些刺客那么可怕,拿着刀子对着我。白佑又在我旁边,我一个不小心就……”
“不小心?现在长公主放出那样的话,你之前又为了乔翰秋闹到了御前。现在你说说,除了乔翰秋以外,你还能嫁给谁?”
于婉容鲜少有对她这么苛刻的时候,聂思语被于婉容的话给吓得忘记了哭,只是脸色泛白的望向了于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