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受到了吗？”陆封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周启未说完的话。
周启微感诧异地抬起头，看向陆封：“啊？感受到……什么？”
陆封的指尖在周启的手腕上轻轻点了点：“我的体温，你感受到了吗？”
陆封的体温早就已经恢复如常，周启不解地点了点头：“我感受到了。”
周启的话说完，陆封抓住周启的手，将他的指尖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又问道：“你感受到我的脉搏了吗？”
周启下意识将指尖并拢，隔了几秒钟，又点了点头：“感受到了，很有力。”
周启的话音刚落，陆封又有了新的动作，这次他竟然直接抓着周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处：“你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
周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想要收回手，却被陆封微微用力抓得更紧了。
掌心下全是陆封有力的心跳声，周启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跟着变了旋律，似乎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在心底深处慢慢发芽，开始成长起来。
大陆封的眼神实在太认真了，这让周启没办法不去回答他的问题，不去感受他的心跳。
“我……感受到了。”这一次，周启回答的声音放轻了很多，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种变化。
这一次，陆封没再有新的动作，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用低缓的语气道：“我的体温、我的脉搏、我的心跳，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才得以重生，这件事，你感受到了吗？”
在这一刻，陆封的声音里似乎包含着什么特别的东西，让周启的心跳开始越来越急促，他有点害怕，又莫名有些心动，他想要缩回手，却也想更进一步地感受陆封的心跳。
陆封停顿了片刻，又继续用格外郑重的语气道：“所以如果你想怀疑自己，请先质疑我的存在，如果你想放弃自己，请先把我抛弃，这个浅显的道理，你明白了吗？”
周启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他觉得这个道理一点都不浅显，而且似乎有很奇怪的东西掺杂在里面。
“或者我换一种说法，”见周启脸上的表情格外古怪，眼神中还透着丝丝迷茫，陆封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如果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你没有权利质疑自己、怀疑自己、放弃自己，明白了吗？”
周启简直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这番话听起来比刚刚的还要奇怪好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周围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周启便莫名觉得有些难为情。
就算知道陆封是为了安慰自己，但也完全没有必要说出这种话来吧？周启慌张地缩回手，这次陆封没有阻止他，只是在收回手之后，周启反而觉得自己的手心变得更烫了。
“陆封，我……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你真的没必要这样说，我……”周启有些慌乱地开口，然而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再次被陆封打断了。
“小启，那个曾经抛弃过你的女人，真的比我这个曾经被你拯救的人更重要吗？”陆封轻轻叹了口气，低沉的嗓音里似乎多了几分受伤的意味。
这个问题让周启有些哑口无言，因为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啊，而且对于周芸这个妹妹，周启现在是真的想把对方当一个陌生人去看待。
周启没有开口，陆封却从周启的表情中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既然你觉得我比那个女人更重要，那么为什么还要让你的心情受到那个女人的影响，变得更糟糕，而不是受到我的影响，变得更好？”
周启更加哑口无言了，所以这两者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越来越听不懂陆封的话了？
“看到你不开心，我会比你更不开心，这是真的，”陆封再次轻叹了口气，无比认真地道，“如果你更加在乎我，那么就让我和你一起开心，而不是因为一个你不在乎的人一起不开心，这样难道不好吗？”
这番话有些绕口，却让周启终于明白了陆封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