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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坏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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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运被他亲着,因为太舒服了,浑身好像被阳光普照一般,暖到了他心里去,身上的醉意也一发不可收拾,沉沉地睡去。

  韩运做梦,也是梦见自己躺在路边的野树林里,睡在冰冷的枯叶上,但漫长的冬夜在这一晚过得很快,天上早早地就挂起了太阳。今天的冬阳仿佛夏天的阳光一般炽热,在零下的温度里要更暖和,烘烤着大地,暖得他不愿意睁眼,更不愿起床。

  浑身上下一点宿醉感都没有。

  有些人宿醉后,对自己喝醉时的行为一无所知,有些人则能清晰地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

  韩运介于两者之间,他只记得一半。

  他记得伏渊回家了,发现自己后,就把自己抱回家了。但自己很荒唐地跟国师洗了个鸳鸯浴,还在浴缸里搂搂抱抱地亲了人家一口。

  韩运一点宿醉的头疼症状都没有,但是想到这件事,他就感觉脑仁都要炸了。

  魏朝男风盛行,王公贵族、达官显贵都喜欢玩兔子,许多人家里都豢养了比女人还美的男宠。

  韩运有几位兄弟,也有这样上不了台面的爱好,其中太子是最猖狂的,开始玩太监,后来更是看上了入宫侍奉他的伴读。可以说,在他的成长经历里,就是不断对不同的男人下手。

  他偶然听见太子说过自己喜欢男宠的原因:“男人不会怀孕,摸着不如女人软,但实际上嘛,比女人好,而且一点后患都没有。”

  韩运十分不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祸害别人。

  他能在宫里生存,靠的是“装傻充愣”,他在一众兄弟里,显得过分平庸,一点也没有显出先皇的聪颖来,况且又是个病秧子,因为小时候不足月便出生了,三四岁的时候,在冬天掉进冰湖里,被捞上来时头发都掉着冰渣,后来韩运身体就一直有所亏欠。

  小病不断,每隔一段时间,还要生一场大病。

  太医断言:“九殿下活不过十八岁。”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加上对韩运生母的愧疚,才让先帝分外地宠爱这个天生命运多舛的孩子。

  韩运母妃薨了后,他被养在皇后膝下,也许因为知道他被预言会早逝,连太子这个一向对兄弟十分不客气的兄长,都对韩运好好呵护着。

  最后没成想,还是他做了皇帝,但哪怕做了皇帝,他也从没对身边太监起过心思,倒是有时候看身旁的侍女生的闭月羞花,有一点点动心,可无奈的是,太医院院判不准他接触这等子事。

  本来就只能活到十八岁了,如果还不控制住下`身,恐怕会死得更快。

  韩运日日喝药,完全被养成了一个药罐子,都是因为他想多活几年。

  听见脚步声,韩运立刻闭上眼睛,下意识往被子里一钻。

  伏渊平静的声音响起:“陛下可是醒了?”

  他这态度,就好像昨夜什么都发生一般,也没把自己的非礼记挂在心上,韩运有些松了口气,蒙在被子里答了句:“没有醒,我还要睡。”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问伏渊的,比如他为什么消失了半个多月没回家,等自己要死了才回来有意思吗!

  但此刻,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了。

  伏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好免除了他的尴尬,韩运在被窝里暗暗告诫自己:“你喝醉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心理建设做好后,韩运才从床上爬起来,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神清气爽,半点宿醉感都无。

  好得有点过头了。

  用早膳时,韩运一直不着痕迹地偷偷看他,见他神态自若,十分平静,和平常一样,心里也平静了点。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朕的圣宠可是只给过你一人,你居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饭后,韩运捧着一本学英语的书,假模假洋地翻开阅读,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一只胳膊撑着床几。

  他从书背后偷偷抬起眼睛,拿捏着腔调问道:“伏大人,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半个月?而且你居然不接朕的电话?”

  伏渊也正经地答道:“回陛下话,臣这几日在深山里,手机没有信号。”

  韩运瞥着他,见他低眉顺眼,嘴角居然还含着笑,像是有什么开心事一般,就更不高兴了,气闷地把书摔了:“什么事比朕还重要!”

  “一点小事罢了,没有陛下重要。”他根本不提是什么事,因为伏渊知道,韩运会打住的,他很聪明,不会问太多。

  韩运瞪着他,把枕头摔出去,摔在伏渊身上。他刚摔了书,这下又发脾气摔枕头,伏渊也不恼,稳稳把枕头接在怀里,弯腰把书也捡起来,一一放回了原位。

  他靠近自己,把枕头放回去时,韩运心里有鬼,别过头去:“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他余光瞥一眼伏渊,伏渊脸上挂着若有所思的微笑,轮廓硬朗,眉眼深邃,下颌线条很漂亮……哪哪都好看。

  可是伏渊身上还有股压制不住的,让韩运有些不舒服的血腥气,哪怕他洗干净了,这股味道还是在。

  韩运收回目光:“来,我们手谈一局。”

  伏渊颔首,去端了棋盘过来。

  韩运棋艺不佳,古时候娱乐少,他又是个病秧子,常年都得待在宫中不能出门,所以这下棋,算是他打发无聊时光的一样乐趣。

  到现代后,他被这里五光十色的娱乐所迷,身体又好了,哪里会想起跟人下棋玩。

  他喜欢跟伏渊下棋,是因为伏渊会让着他,还不是那种非常刻意的让,不会让他赢得很轻松,又不会让他一直是输,尺度把控得恰到好处,还会给机会让他悔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总是让韩运圣心大悦。

  而其他大臣就跟伏渊不一样了,丞相总是仗着自己棋艺好大杀四方,而且非常喜欢在棋桌上说教。看韩运为到底把棋子落在何处而发愁,便会抚着长须,一脸高深莫测:“陛下可要现在认输?”

  “这人生如棋,治国也是这个道理,下棋和人生一样,都忌恋战,都须得学会放弃。”

  韩运恨不得烧了这老头的胡须,总是让他输,一局也不让他赢,有什么意思。

  而伏渊跟韩运下棋,似乎就是单纯地陪他玩,让他开心。

  所以韩运自然喜欢跟他手谈了。

  人生如棋,所以有输有赢才对。

  但伏渊这一次,却对韩运说了句:“陛下,臣想提个要求。”

  韩运看他一眼,如玉般的手指玩着棋盒里的墨一般的黑子:“爱卿说说看。”

  伏渊一笑,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臣如果赢了陛下,那陛下得答应臣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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