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宏扬笑了笑,“景哥很担心你。”
“景嵘?”易安歌有些惊讶,“他担心我?”
回来后景嵘给了他资料室的绝对使用权,在之后的四天里,易安歌就再没看到过他。成熟的大人之间大多不会过问彼此的私事,易安歌以为他对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兴趣。
对于他的反应瞿宏扬似乎也很意外,指了指他手里的盒饭,“这是景哥让我带给你的。他最近在忙,不方便过来。”
易安歌低头看看被扒了一半的饭,心里有种情绪慢慢翻腾开来。
他维持着面部表情,没有让瞿宏扬看出来,笑道,“那麻烦你替我谢谢他。”
“你们还是自己说去吧,我可不当传话筒。”瞿宏扬夸张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景哥应该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他在忙什么?”
“给那道裂缝找个解释。”瞿宏扬说,“市中心的那道裂缝不知道为什么还存在,景哥他们要去完善这座城市的历史,给这条裂缝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时间一长,难保不会再生事端。”
易安歌点点头表示明白。这就像唐晃在杀死周敏才救下女儿之后,又做了些什么去填补历史的空缺。易安歌一直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自从回来后唐晃就被关在特殊的牢房里,问什么都不肯回答。
“行了,你先吃吧。”瞿宏扬站起来,“别总闷在这里,先回去休息休息,实在不行去跟安莉雅要点助眠的药,最起码先好好睡一觉。”
他走到门边,回过头来笑着说,“这也是景哥让我跟你说的。”
他脸上满是意味深长地调笑,易安歌冲他挥了挥手,说,“谢谢。”
瞿宏扬离开后很久,易安歌才一摸自己的耳朵,感觉刚才涌到脑袋里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消退下去。
他不知道景嵘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是普通朋友间的关心也好,是对下属的关照也好,似乎都超过了普通关系间应有的距离。就连来传话的瞿宏扬脸上的笑都那么明显,他作为当事人不可能感觉不到。
景嵘到底想做什么呢?他这近乎自残式的阅读资料,景嵘一直不闻不问,就只是关心他的身体?难道不担心他弄坏了什么资料吗?或者会给别人添麻烦?但是景嵘一句阻拦的话都没说,只是让人在他快坚持不住还要硬撑着的时候,送来一份饭,带一声“记得休息”。
时至今日,易安歌也依旧摸不透景嵘的性子。
填饱肚子后困意如约而至。易安歌看着满屋的文件,苦笑一声,锁门离开。
在回宿舍前他先去找了安莉雅,倒不是去要什么助眠的药,而是来借一样东西。
巨大的玻璃箱子看起来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易安歌轻轻敲了敲侧壁,等了一会儿,只见箱子里像是墨汁滴入清水中似的,有黑雾逐渐汇聚,最终形成一团软趴趴的生物,蜷缩在箱底。
解风靠在一边的门框上,挑眉问他,“你确定?”
易安歌笑笑,“嗯。”
他对解风点点头,“麻烦你了。”
解风挠挠头,啧了一声,“行吧……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毕竟它是你的梦魇。你定个时间,到点了我去叫醒你。”
易安歌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那就三个小时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