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他还毫无头绪。若这时候大势宣扬,会不会打草惊蛇且不说,会让军中的人人心惶惶是肯定的。
那络腮胡副将赶忙把情况汇报了一遍,汇报完营地如今的情况,他又请示了关于夏国那边驻军的应对方法后,这才离开。
待到那络腮胡的人出了门,鬼面将军无声地吁出一口气,向后靠去,靠在了椅背上。
若副将当中有叛徒,即使他现在让各个地方的人重新编制部署防御和明哨暗哨,也很快就会被再次泄露出去。
若不把人抓出来,不只是这些防御安排,说不定以后连他们的战术布置也会被泄露。
鬼面将军正头痛,耳旁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他本能的戒备起来,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回头,就发现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打开,许君正挂在窗上。
许君似乎准备偷偷摸摸溜进屋子,可是他的动作太慢,翻窗子正翻到一半。
“将军。”见鬼面将军发现自己,许君抬起头来笑了。
末了,他又低下头去继续翻窗。
这个营地的议事厅的窗口很高,和他们那营地的窗口高度不一样,许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翻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鬼面将军起身走了过去扶住这人,免得这人从窗上摔了下来,不然摔疼了肯定又要红眼睛,要让人心疼。
“我早上就已经到了这边了。”许君进屋之后拍了拍手,“但是看这边好像也不安全,所以就让其他的人藏起来了,晚上的时候我自己过来这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亦是谨慎的人,虽然不知道这边也受到袭击,但靠近前还是戒备的先查探了一番。
许君早上的时候就到了这边,但那时候这边的战斗还未停下。所以他便让所有人藏了起来,自己则是伺机而动,想要过来弄清情况。
谁知到了夜里,他偷偷摸摸溜进来想看情况时,却看见刚从马上下来的鬼面将军,所以他便跟了过来。
“那你刚刚的事情都听见了?”
许君心虚地点了点头,他不是故意的。
鬼面将军幽幽地看着面前的人,片刻之后,他轻声道:“这件事情不要泄露出去。”
许君再点了点头,又问:“将军,你能派人出去接应一下吗?”
之前不知道鬼面将军什么时候会回去,所以他就带着在城中的那些人来了这边,一群人紧赶慢赶,才总算是在第四天傍晚到了这边。
鬼面将军自然无法拒绝,立刻出门让人去许君说的地方接应那些人,并且把那些药草运回了军中。
药草运送到营中之后,这边营地的人立刻忙碌起来,大半夜的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鬼面将军跟随着那副将在营中大概走了一圈,大概看了一下受伤的那些士兵,再回到议事大厅时,才发现许君已经趴在桌上睡着。
这段时间买药草送药草的,许君几乎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脸上是无法掩藏的疲惫。
到了这里之后他放心下来,他趴在桌上等鬼面将军回来时,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鬼面将军挥退了跟在一旁的那络腮胡副将,他放轻了脚步声,轻轻走到了许君的身旁站定。
他伸手挑开许君脸上的碎发,看着他那带着疲倦的脸。许君肤色白皙,因此他眼下的青紫也越发的明显,看着也越发的叫人心疼。
许君睡得很香,即使他在旁边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眼袋,许君也毫无察觉。
又在旁边站了一会儿,鬼面将军这才上前弯了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原本是想着要叫这一路上,肯定没怎么吃上东西的人起来先吃点东西再睡,可看着这睡得很香,就连被人抱了起来都不察觉的人,他只好放弃。
抱着人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人小心的放在床上后,鬼面下的人却犯了难。
许君身上还穿着衣服,这次为了方便行动他换了一身稍显紧身的暗色衣服,衣服勒着他的脖子和肚子,睡觉肯定不舒服。
如果就这样放任许君一觉睡到天亮,他起来了肯定要难受,可……
鬼面将军犹豫了片刻,抬了手,慢慢的向着许君腰间的衣带而去。
解开衣带前他有几分迟疑,虽说他和许君都同为男人,虽说他和许君连接吻这种事情都已经做过不止一次,可是让他为许君脱衣服,还是趁着许君昏睡的时候,他就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解开了衣带,鬼面将军用手指挑开许君的衣服,这一挑,直接露出了许君里衣之下的胸口。
看到那没怎么见过阳光的白皙肌肤,鬼面将军呼吸一乱,心跳乱了节奏。
他慌忙侧过脸去,可没片刻,又忍不住偷偷回了头。
他偷偷瞥了一眼许君衣襟下的胸口,鬼面遮不住的耳廓瞬间变得通红,鬼面之下的那张脸更是红得发烫。
许君平时看着乖巧,可到底也是个男人,而且还跟着他们学了那么久的防身术,身上虽然白皙但却并不是那种软趴趴柔弱无力的模样。
许君若隐若现的紧实身躯隐藏在了里衣之下,莫名的口气十足,让侧身坐在床边的鬼面将军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口干舌燥。
他望着那样的许君,看得有些呆了。
等他回神时他已经本能地伸出了手,略带薄茧的手指落在了许君领口的位置,肌肤与肌肤的触碰,让鬼面将军忍不住一个激灵。
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鬼面将军窘迫地收回了手,他动作有些大,许君似乎有所察觉,扭了扭身体之后,一个翻身向着他这边侧身过来。
许君不翻身还好,这一翻身,直接就让他白白的肚子也露了出来。
鬼面将军身体僵硬地看着旁边,那随着许君的呼吸而微微动着的白白的肚子,慌乱的拉过了旁边的被子,笨拙地替这人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屋子的角落。
鬼面将军把面具磕在角落的墙壁上后,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一动不动地站着。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同样是个男人,明明在营地当中他也不是没见过其他的人赤口上身洗澡,可怎么换成许君他就乱了分寸?
他是喜欢这人没错,可怎么他也不应该,做出这样趁人睡着偷袭的恬不知耻的事情来。
而且那瞬间,他甚至是还想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