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子便眼巴巴地等着葡萄变成葡萄酒。
「你说我的葡萄变成酒了,就可以告白了吗?」韧子给郁韫韬发了一条短信息,向他请求解答感情疑惑。
对于韧子偶尔的文艺,郁韫韬比较不解风情,就说:「这跟葡萄有个毛关系啊?」
「好像确实没有。」韧子拧巴得很,「可我就特别想告白!我快憋不住了!我每天看着小山哥都觉得他太特么英俊逼人了!而且叔总也时不时来咱这边晃悠。C国都入秋了,山里头更冷,我都悄咪咪穿秋裤了,这老大叔衣服不好好穿的解开几颗,老敞着个胸部往那儿一杵邪魅一笑,不是要勾引谁我才不信呢!」
「他俩不是不成了吗?」郁韫韬也挺惊讶的。
「你们都这样说,搞得我也掉以轻心了。」韧子一肚子的委屈,「我现在觉得他俩有事儿,在一起说的话好像打哑谜一样,我都插不上嘴。感觉他俩有点问题啊。」
郁韫韬远在千里之外,无从亲眼了解实情,单是听韧子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挺可疑的。郁韫韬啧了一声,说:「想不到……不过也不是想不到,他俩都蔫坏蔫坏、口蜜腹剑的类别,说不定还真的王八看绿豆给看对眼了。要是顾晓山喜欢这么一款,那还真的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韧子听了,简直要悲哭出声:「不会啊!大哥你别吓我!难道我千里迢迢而来这深山野林是为了见证他俩的爱情吗?」
郁韫韬听见韧子那么沮丧,就给他安慰一下:「也不一定。我也不了解这情况啊。不过『防患于未然』,你还得盯紧些。别真的被人截胡了。」
韧子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有点灰心,因为郁韫韬刚刚那句「要是顾晓山喜欢这么一款,那还真的就没你什么事儿了」说得太有道理了。如果是表面一点的东西,韧子还能去整个容搞个MAKE OVER,要霎时间变成像叔先生那样「老谋深算」的人,韧子恐怕是无计可施。他便特别不安地说:「老哥,你觉得我有机会吗?」
郁韫韬连忙安慰他:「当然!当然!其实你不说叔总的事儿,我还觉得你现在进度条又往前了。」
「啊,为什么呢?」韧子问道。
郁韫韬便分析说:「我想着,如果你飞过去人家山里,顾晓山强硬地将你赶回来,叫你好好在家呆着,那就八成没戏。他现在肯留着你,还带你玩儿,我才觉得有戏的。」顿了顿,郁韫韬又说:「而且他要和叔总真的搞那么一出,也该背着你才是,难道谁还稀罕让你当电灯泡?图你瓦数够大吗?」
作者有话说:韧子快要告白了……你们觉得他能成吗?买定离手(
第52章
韧子又被鼓舞了起来。
他总是这样,情绪大起大落,容易受到波动,但最终都是高高兴兴的。
挂了电话,韧子就满怀憧憬地去睡觉,一夜无梦,兴致高昂地爬起来床。窗外又是细细的雨网,编织出一张惆怅的网。韧子探头看外,冷冷的空气浸满了脸庞,叫他打了个寒颤,赶紧穿上了秋裤,感受扎扎实实的温暖。
韧子早上起来还是会去花园散步,主要是为了「偶遇」顾晓山。但也经常会撞见叔敬仪,他甚至怀疑叔敬仪和他一样,是为了顾晓山而来的。不然谁一大早往这儿跑,下雨了也不管不顾?
叔敬仪一如既往地敞开胸襟,迎风伫立,笔挺得像跟高尔夫球杆。
韧子脸小,围巾大,一半的脸庞埋在了柔软的围巾里,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略带警惕地看着叔敬仪。叔敬仪朝他一笑:「早安啊,韧总。」
叔敬仪虽然一直敬称他为「总」,但韧子还是感受到叔敬仪的语气中毫无敬意,好像都是揶揄的成分居多。
韧子挺僵硬的,跟叔敬仪点点头,又问:「你在这儿度假那么久?国内的生意不要紧吗?」
「现在全球化、信息化,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叔敬仪笑着回答,「你看,顾晓山不也是天天在这儿呆着么?你怎么不问他国内的生意要不要紧?」
韧子腹诽:三句不离小山哥的,我看叔先生还是居心叵测!
顾晓山也在微风细雨里来了。
这个点来花园的人就不多,更何况还下雨了。顾晓山虽然有早起出门锻炼的习惯,但下雨的时候还是会倾向留在室内。然而,他知道韧子和叔敬仪都大概率会出现在那儿,他便也不得不穿上运动装备,装作要锻炼的样子去「偶遇」不让他省心的人。
韧子看见顾晓山的身影,远远的就认出了,雀跃地站起来,像春天桃花枝头的长尾山雀一样。
顾晓山看见韧子自然愉快,但目光落到叔敬仪身上的时候就凝固住了。叔敬仪回敬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顾晓山便也笑笑。
韧子心里埋怨:小山哥和叔先生又意味深长地微笑对望了……
不甘成为「电灯胆」的韧子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下雨呢,小山哥也晨跑啊?」顾晓山笑笑:「是啊。」
叔敬仪也开玩笑:「也不怕路滑摔着了?」
顾晓山笑道:「这是我的地盘,我总要巡视一下的。」
「怕遭贼啊?」叔敬仪笑,「哈哈。」
「是啊。」顾晓山笑,「哈哈。」
韧子依然感觉到气氛的古怪,但又依然毫无头绪,只得自己生闷气。
顾晓山拉着韧子的手臂,将他牵到门廊下方,说道:「你不怕雨淋着吗?」
韧子的手臂上能感受顾晓山手掌的力度,一颗心怦怦跳的。他看着冒着小雨来跑步的顾晓山——雨不算很大,不至于使顾晓山狼狈,但又让顾晓山额前的发丝湿润了,显得更黑,贴在额头,显得额头更光洁雪白——小山哥真好看啊。
叔敬仪看着韧子痴痴凝视顾晓山的傻样,真是「甘拜下风」。枉他大冷天的露了那么久的胸部,敢情还不够人家顾晓山一根手指头有吸引力!真是枉费他白剃了那么多天胸毛。
顾晓山笑着问韧子:「吃早饭了没?」
韧子愣愣地摇头。
顾晓山笑道:「我带你吃早饭吧。免得将你饿坏了,郁世伯就要埋怨我招待不周。」
韧子跟顾晓山走去了酒店餐厅用早点,叔敬仪也不要脸地跟着去蹭吃的。韧子一直对此不太满意,又想起昨天老哥的谆谆教诲——「如果顾晓山看中了这一款,那就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可要盯紧些,别叫人截胡了」——韧子终于鼓起勇气,厚着脸皮提出了自己的不满:「你怎么老跟着我们啊?」
此言一出,叔敬仪颇感意外地愣住了。
顾晓山也挺意外的,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心想如果不是下雨天,估计得放个烟花。
叔敬仪便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哦,对不起,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啊……呃……」韧子也怔住了,似乎立即陷入了愧疚的情绪当中。
顾晓山哪能让叔敬仪这招「卖惨博同情」得逞,便立即笑眯眯地说:「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天天蹭吃的啊。你这一天天早饭跟咱们吃不给钱的,我心里可疼了,不过也不好意思说你。」
韧子心想:小山哥还真抠门儿呢。
叔敬仪正想说什么,顾晓山估计叔敬仪肯定能说点什么圆回来的,哪能给他机会?因此,顾晓山便又截口道:「行了,行了,之前的事儿就算了哈。我和小韧子去吃早餐,你就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