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喜是饱了,万妼却还饿着。她占有姚喜的时候很满足很舒服,可还是差点儿意思,要想从那种噬骨的折磨中彻底解脱出来,非得有姚喜的助力不可。而姚喜呢?今儿也不知怎么了, 回应得淡淡的,从头到尾没碰过她。
万妼从姚喜身上翻下来,躺到一旁,想着等姚喜喘会儿气再继续。
“歇好了吗?”万妼心里痒得难受,失去耐心地问道。
姚喜的小胸膛还起伏得厉害,她费力地侧过身望着太后娘娘道:“嗯。走吧娘娘,咱们洗洗睡了。”姚喜疲倦地坐起身,伸手去扶太后娘娘。
洗洗睡?万妼心里□□怒火一齐烧。姚喜个小没良心的,自个儿吃饱了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好在万妼从来不是什么害羞的人。她潇洒地扯开衣裳,一把将姚喜拉到自个儿的身上趴着,又握住姚喜的手安放在自己胸上道:“洗什么洗?公公还没伺候哀家呢!”
“我……”姚喜缩回手有些难堪地道:“我没有那么多银子,睡不起娘娘。娘娘也说过,不记帐的……”
“哀家改主意了。哀家睡你一千两,你睡哀家两千两就行。”万妼知道姚喜只有两千两,为了身体的渴望只能丢下面子降价大甩卖了。她还是想知道姚喜舍不舍得为了她倾尽所有,两千两虽然不多,好歹比给陶小霖的要多上一倍,这就行了。
“不许娘娘这么糟践自己。”姚喜伸出食指轻轻抵住太后娘娘的唇,认真地道:“说好的一万两就是一万两!”
万妼被气得没了任何想法。死丫头咋那么轴呢?自己也是的,定那么个破规矩干啥?
天气已晚,万妼也不想大半夜的为了这种事和姚喜较真,想着明日就把那千两万两的规矩废了,她丧气地对姚喜道:“吩咐人备水吧!”
二人沐浴完回来准备睡觉,暖阁的小榻远不及寝殿的床大,两个人睡其实是有些挤的。
“可以抱着娘娘睡吗?”姚喜被娘娘折腾了一日本来就累,洗完热水澡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万妼也困了,她闭着眼张开怀抱对姚喜道:“过来吧。”感觉怀里钻进个小人儿,万妼笑着搂紧了姚喜沉沉睡去。
***
晨光洒进暖阁,万妼翻个身,手臂无力地搭在姚喜身上。
姚喜天不亮就醒了,一直望着屋梁想事儿。昨日娘娘的气其实消得并不彻底,她送了陶姑娘一千两,而送娘娘的东西,什么镇纸、小鸟的才值几个钱?娘娘哪怕面儿上不表现出来,时不时想起来的时候心里肯定还会难受。
她发现娘娘其实有点儿商人思维,喜欢用银钱衡量东西,也喜欢用银钱来表达感情,也许是觉得这样既省力又实际吧。比如给她下的八万两聘,给隆宜公主的两份嫁礼……
也就是说,对于娘娘而言,陶姑娘在她心里至少是值一千两的。但娘娘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因为她穷,穷到没办法用娘娘表达情感的方式去回应。娘娘在她心里当然是无价的,但这个无价是千金不换,不是一毛不拔啊!
娘娘昨晚说从一万两降到两千两,她没同意。她知道娘娘那么说是想要什么,她不是不能给,只是想以更好的方式给。
姚喜甚至开始想象那个美好的画面。
等她挣够一万两,“啪”地拍在娘娘面前,霸气无比地对娘娘说:“这位姑娘,这点银子够不够与您共度春宵啊?不够就再加!反正本姑娘睡定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想想都开心。
可是她去哪儿挣一万两呢?别看太后娘娘出手阔绰,千两万两地往出扔,平头老百姓其实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两银子的。别说百姓,就是宫里的小主子们,年俸也才几十百来两,奴才们就更少了。
姚喜倒是想了个挣钱计划,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娘娘。我要出宫。”姚喜偏头望着半梦半醒的太后娘娘道。
“唔。”万妼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姚喜,又闭上了,懒懒地道:“去吧。”姚喜这个小恶心的,出恭这种事也要告诉她,想去就去呀,还能忍咋地?
“那我早去早回?”姚喜没想到太后娘娘答应得这么干脆。不过也是,又不是没离开过皇宫,反正她又不可能不回来,娘娘对她放心是好事儿。
“唔。”万妼还想继续睡,闲姚喜吵,扯过被子蒙着头不再理她。
姚喜觉得太后娘娘现在睡得昏昏沉沉的,醒来没准就不记得了。她轻手轻脚地摸下床,穿好衣裳后进书房给太后娘娘留了信,说明了出宫之事。将信装入信封时,姚喜把身上仅剩下的两千两银票也掏出来一并装了进去。
娘娘想睡她睡便是了,不用给银子。
她最开始老想着出宫,努力为了出宫攒银子,一见着银子就两眼放光。
后来想着赶紧攒够一万两睡娘娘,娘娘每次给银票她也收得高兴。
眼下打定了主意自个儿挣钱,也就不用娘娘再给银子了。大殿铜钱罐里碎银子够她平日里用的,她不是贪财的人,贪念的只是钱财能带来的那些东西。
比如以前一直向往着出宫后能过上富足安乐的寻常日子。
比如现在想着用银子向娘娘证明她在自己心中有多重要。
姚喜把信放在枕头上,从大殿抓了点碎银子,怕出宫遇险又带上了两个太监,然后从流芳姑姑那里领了牌子出宫去了。
***
万妼是被吵醒的,吵醒她的人是多日不见的芫茜。她披着衣裳就在暖阁的小榻上坐着,嘴里不住地打着哈欠。
“娘娘昨夜没睡好?”芫茜也被太后娘娘传染得想打哈欠,但在职养素养的要求下强忍住了。她问完这话就后悔了,娘娘不睡寝殿睡暖阁,小榻上两个软枕又都有枕过的痕迹,娘娘肯定是与姚喜那啥至半夜才犯困的。她这么问不是让娘娘尴尬么?
芫茜很懊恼。许久不在娘娘身边伺候,她真的退步了。
“姑姑坐吧!这么早过来是有急事?”万妼看了眼空荡荡的身侧,疑惑地想着:姚喜那丫头出个恭怎么要那么久?拉肚子?要不要叫傅太医来瞧瞧?
枕头上的信被万妼起身时掀开的被子盖住了,她没看见。
芫茜点了点头。她昨夜就来过,不过听说娘娘睡下得早,就又回了宁安宫。
“那个叫孙二狗的吃了重刑都招了。说叫孙喜宝的太监不是他的弟弟,而是妹妹。奴婢也派人去孙二狗家查探过,孙家是有个如花似玉的二丫头叫孙喜宝的,前年秋孙家三口一夜之间都不见了。依孙二狗的说辞,孙喜宝也是被六福买进的宫。不过孙喜宝是丫头,姚喜是小子,估计是二人长得像凑巧认错了人。姑娘家怎么可能进宫做太监,六福还不一定买孙喜宝去做了什么呢……”
芫茜一口气说了许多。
万妼本来觉得那个孙二狗只是个讹钱的赖子,听芫茜说孙喜宝是个丫头,这才上了心。兰婕妤进宫早,和姚显有几年没见了,小孩子长得又快,认错也不是不可能。
姚和正把闺女当儿子养的机率还是太低了。以前没有别的可能性,她只能这么推测才解释得清姚显为什么是个丫头。可现在多了种可能性,相较而言,重刑之下的孙二狗说得话更可信。
“孙二狗还在宁安宫?”万妼彻底清醒了。
“在地库的杂物房里关着。”
“将人押过来。哀家亲自审问!”万妼决定先盘问孙二狗,呆会儿再问姚喜。
姚喜进宫前是什么身份她压根儿不在乎,她只在乎姚喜会不会对她撒谎。姚喜回宫后倒是试着向她坦白过,她为了准备惊喜没让姚喜说,现在是时候听听姚喜会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