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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执回看向透着阴沉的太宇殿,那个曾经自己心目中高高在上,难以望其项背的天帝,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可是有青曳那样一个同样深不可测,又对天帝非常了解的人在,这样的结局似乎才是正常的。
他只是稍微感慨了一下,心里并没有多少触动,他那颗愈加冷硬的心,已经很少被触动了。乔执回一步步远离太宇殿,或许很长时间内他都不用再来这里了。
太宇殿里,青曳坐在天帝身边,低头看着案上的书。
天帝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青曳,然后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以前只是睡觉的时候会在梦里看到,他就不去睡觉了,现在睁着眼睛也能看见了,他要怎么办?
“青曳,你原来是真的这样恨我吗?”天帝痛苦地呢喃道。
青曳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看着书,任天帝怎么说,怎么痛苦。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就消失了。
本来他应该回放逐之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回到了聂光派。
长羽依然在练剑,他很有天赋,剑法高绝,可是在自己眼里,仍有瑕疵。
他本就是剑灵,从青虹剑中磨练而出,又磨合了承影剑,要说世界上最懂剑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就在青曳认真地观看长羽的剑法的时候,长羽收好剑,直直地看向他。
青曳对上长羽带笑的眼神,飞身来到他身边。
“看来我的剑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能让青曳专门回来看上一眼。”长羽笑道。
青曳笑了笑,点点头,“剑法高绝,百年难遇。”
感受到他情绪轻微地波动,长羽问道:“你去哪儿了?”
被长羽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千百年来没有被人这样关心和在乎的青曳,心里一暖,不忍欺骗他,诚实地说:“我去太宇殿了。”
长羽自然之道太宇殿里住的是谁,也是知道青曳和那位的关系,他身上的暖意一下全部消失了,收起剑向屋子里走去。
“长羽,你怎么了?”青曳看着他的一言不发的冷脸,心里有些慌,连忙拉住他。
长羽被拉住,在原地站定,他是很生气,但是面对这样的青曳,脾气又发不出来。
“你不知道天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上千年了,你怎么还是死不悔改?一遍遍自虐?”长羽转身,语气中有些恨铁不成钢,还隐隐透露着心疼。
青曳愣了一下,继而轻笑一声:“不是的,长羽你不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当然不知道,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我哪里能知道。”
知道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青曳没有死不悔改后,长羽放心了一些,也没有那么气了。
“我是去报仇。”
青曳把事情详细地跟长羽讲了一遍,他讲得很慢很仔细,现在几乎没有人能让自己这样说说话,有长羽会认真听他说话,他很珍惜这样的机会,什么都愿意告诉他,跟他说。
“既然这样,那你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受折磨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陪着,浪费时间。”长羽觉得那样的人渣,不值得青曳再浪费一点时间和心神。
“我以后不会经常去了,来陪长羽练剑如何?”青曳观察着长羽的神色,小心地说。
长羽笑了,艳丽热烈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让青曳觉得暖心和晃神。
放逐之地的巨树下,小漠篱穿着一身软软的白衣服,篱然正给他松松地系上衣带。然后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现在他已经可以收回犄角了,短短的头发,软趴趴地吸引着篱然的手。
“小漠篱,长得太好看了。”篱然摸了摸他的头,又捏捏可爱的小耳朵,还是没能满足,又低头亲亲额头。
“咯咯。”小漠篱露出一个无齿的笑,还是改不了一笑就颤抖的习惯。
怎么那么可爱呢。
篱然将他抱在怀里,好好亲了一番,“小漠篱天下最可爱,最好看。”
“咯咯,阿哒。”小漠篱指了指篱然,然后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带着口水的吻。
阿爹最好看。
篱然完全没心思计较脸上的口水了,他呆呆地看着抓着他的衣服朝上爬的小漠篱。
“小漠篱,你刚才叫阿爹了是吗!”篱然将他揪下来,激动地看着他,“再叫一声,阿爹。”
“阿哒。”小漠篱听话地又叫了一声,然后用小指头戳了戳篱然。
别人一戳他,他就会开心地笑。现在他戳一戳阿爹,阿爹会不会很开心?
篱然惊喜极了。
“阿爹,是阿爹。”
“阿哒,阿哒。”
篱然放弃纠正小漠篱的小坚持,依然非常开心地将他抱在怀里。
“阿哒。”
小漠篱依然还是不断地叫着,好像越叫越开心,在篱然怀里也不老实,一拱一拱地钻到篱然的脖子里。
对着篱然的脸颊,就是一抹口水。
篱然任他涂口水,或许不管他做什么,篱然都会觉得开心,都觉得可爱的不行。可是,何漠不觉得。
将小漠篱从篱然的怀里提溜出来。
小漠篱懵懵地在空中蹬了两下小短腿,“阿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