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说说说什么…路遥大脑一片空白,他张张嘴,“嗝!”
一斤汗……
不好意思!小生好像一不小心吃撑了点!路遥急忙捂住嘴。
王爷的脸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杯盘狼藉的桌面,“怎么,宰相府都不给你饭吃吗?”
“不不不……是王府的东西太好吃了所以…”路遥感觉掐着他肩膀的手松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王爷肚子饿了?那还要叫人再上么?”
“免了,本王一向厌恶这些世俗礼节。”
唉唉,那感情好,顺便连洞房一起免了吧。
王爷沉吟着起身,望着明灭的龙凤烛光,脸上看不出表情。路遥在一旁偷看他,北瀞王爷相当年轻,大概25、26的样子,此时着一袭大红春绸五彩舒袖袍,上绣鎏金四爪龙纹,外套绛色银鼠皮褂,一头长发极黑,用金丝红绫发带束起一半,余下的如流瀑般披洒在肩头,侧脸轮廓英气逼人,五官细致得如雕琢篆刻的美玉,映照着辉月,仿佛整个人都泛起淡淡的容光,衬得几分神采飞扬,恍若入画。
此时的皇甫倾城带着几分厌恶的情绪,人云伴君如伴虎,即便自己与当今圣上是至亲兄弟,即便北瀞王府一再向朝廷表忠,即便自己完全没有称帝的野心和必要,却还是难逃皇甫恪再三的猜忌。一胞同母,同样才华出众,皇甫恪借着选妃之名,一再往北瀞王府里送女人,还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安排,那些女人,他碰都不愿碰,给个名分,软禁在府里便是了,但是这样的命运,难道终身都逃不开么?。
他看着南宫路遥,宰相府嫡长女,论身份,确实有做皇家眼线的资本,毕竟她父亲南宫济,权谋手段样样精通,又是皇兄心腹之人,但是,眼前这一位——他还清楚地记得媒婆推门时,某人昙花一现的蠢样。这样的女子,真的有资格做他北瀞王府正妃?该说是他这位皇兄太过信任南宫济还是太过低估了他皇甫倾城?
眼前这个女子,五官还算清秀,身段一般,不是个美人也不算俊,引人注目的却是她的眼神,顾盼中带着几分狡黠,目光一触即逝,让他想起夜里偶尔见到的野猫,神秘而野性。而那双眼却又极清澈,仿佛一潭幽深的湖水,看不出半点心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如此特别,却又浑然天成,竟然让北瀞王头一次对一个人感觉如此捉摸不定。
“你到底是谁?”皇甫倾城沉声问道,带着一股摄人的威压。
路遥心一跳,反射般地回答,“路遥”。
“哦?”
路遥才发现自己手心已经湿透了,北瀞王给人的压力是无形的,如同一座山挡在你面前,让人不小心便会看不清前路,说出不该说的话,做出不该做的事。
但都到了这种时候,该做的还是必须做,该说的还是必须说,要不结果只会死得更惨。他不知道如果掉脑袋会怎样,但直觉告诉他这么尝试很危险,毕竟这游戏不能保存退出,那么重新来过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
——————————————拭剑有话要说————————————
主角路遥穿越之后,还是男滴
只是系统分配的身份,是个女滴(身份而已不是真实性别)
周围知道‘南宫路遥’身份的人,都会默认他为女滴因此在王爷的角度(或者别的不知情/人士),会称路遥是‘她’而不是‘他’
在路遥的角度,当然是按他来称
如果有混乱……请一定要告诉我@。@
第六回 节操保卫战
他转过身不去看皇甫倾城,这样会感觉放松点。“臣……妾是路遥,南宫路遥。”这话说得颇有些心虚。
“哦?”
“咳!”路遥理了理思绪,定了定心神,把他白天一早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背了出来,“臣……妾虽然足不出户,但王爷大名如雷贯耳,臣妾心仪王爷已久,话说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看到王爷真是文质彬彬,仪表堂堂,天资聪颖,骨骼精奇,是个练武奇……啊不不不,是天人下凡,千娇百媚……啊也不对……总之…简直是英雄与侠义的化身,美貌与智慧的结合,山崩地裂水倒流,日月无光鬼神愁,人见人爱,车见车载……”
皇甫倾城忍无可忍,一转身抓住他的手,打断那滔滔不绝的鬼话,“别跟本王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他马屁拍得哪里不对么?为什么王爷的一张俊脸越来越黑。
“啊……我想说什么,对了,其实我想跟王爷说一个故事。”路遥觉得手腕都快被拗断了,亲啊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说!”皇甫倾城无视了他龇牙咧嘴的无声控诉。
“话说在遥远的古代,有个朝代叫清朝,嗯,这只是一本小说,具体不用深究啦,有一个男人叫沈复,他娶了个妻子叫陈芸,这个陈芸不算漂亮家室也不好。有一天……”
皇甫倾城把他的手往后一揪,沉声道:“给本王一句话说完!”
路遥疼得差点飙泪:“这就是一个贤妻劝夫纳妾的故事!”
故事源自《浮生六记》,他很早前看过的,一直对书中温柔贤惠的陈芸念念不忘,没事总感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哦?”
路遥感觉手一松,他赶紧退到床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手腕一圈青紫,真心好痛。
皇甫倾城冷笑,“你无非想告诉本王,本王娶了个贤良淑德,胸襟广阔的正妃?能劝夫纳妾?你以为,纳不纳妾凭你能做得了主?”
“嗯嗯,我不是说我能做主啦,我只是说我不介意,君子有成人之美嘛。”路遥嘿嘿笑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包括男宠。”
皇甫倾城的表情阴晴不定,这个女人在大婚之夜要劝夫纳妾,还不避男宠,她脑子被驴踢了吗?
如果说她有什么目的,那便是为皇兄广收眼线?但是……不论纳妃还是纳妾,他身为北瀞王几乎都无法拒绝,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接下来路遥又说:“我知道王爷有很多美妾男宠,我这等姿色怕是污了爷的眼,所以今夜,便是个形式……咱们意思意思就好。”边说边偷看他的脸色。
皇甫倾城的脑袋懵了一下,这还是生平头一遭,这女人……到底知道她在说什么吗?绕来绕去搞了一大圈,就为了不和他同房?一股无名的怒火窜上他的心头,对!他是很讨厌女人没错,从小看着母后在宫廷中为了个人权势和家族荣耀与妃子们勾心斗角,他不仅厌倦,更是害怕了。人为了更好的活着,变得阴暗肮脏,血腥残暴。女子生就一双素手藕腕,却不为折花惜玉,绾发留簪,而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十指纤纤却染尽鲜血,莺声燕语,姐妹相称而杀人于无形,甚至连初生的婴孩、未出世的性命,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实在是……实在是……
因此就算她不说,今晚他也绝对不会碰她,来去不过像之前十来个妾室,丢在西苑圈养起来便是了,反正禁足出府,耐她们也折腾不出什么动静。
然而这些话却反由她的口中先说出来!他长这么大,不说身份尊贵无比,就算那张脸摆在那,便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贴过来,若不是他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北瀞王府非得被议亲红帖给塞爆,今天却是真真第一次,被眼前这个姿色平平的女子给……嫌弃了。
真叫人火大!
他手一挥,路遥只觉得身子一歪,重重倒在了床上,珠玉声不绝于耳,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红,大红的缎绣龙凤双喜被褥,缂丝子孙万代边顶幔,映着紫檀雕花座的龙凤灯烛,王爷一身红绸衣服简直和周遭的赤色融为一体,只有那水银般倾泻的黑发和墨色的双眸看得分外明晰。
“休想!本王今晚就要与你圆房!”霸道的声音带着愤怒,皇甫倾城一抬手,‘嗤’地一声轻响,路遥的绣凤江绸喜服便从领口被撕了一半。
路遥吓得魂不附体,要死啦!他这说辞可谓穷尽智慧,句句恳切,有理有据,为毛这王爷突然兽性大发?这货的逻辑思维有悖常人啊!
“不可以!”他急忙捂住胸口,还好还好,他不禁对今早给他裹成粽子的婆子感激涕零,要不刚才就露陷啦。
“有何不可?”墨色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声音低沉暗哑,透着狂妄。她居然还有胆子拒绝!皇甫倾城简直要气爆!又是一声轻响,路遥的里衣也被撕了半边。
路遥彻底慌了,他手脚并用地挣扎着,但是皇甫倾城的动作更快,力气大得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