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很难养_第57章

苏景闲Ctrl+D 收藏本站

  穆寒江感觉他靠自己极近,发间带着夜露的清凉,一时竟是失了心神一般。

  “木头,你听见没?”谢昀泓见他神色呆愣,有些气恼。这木头平时还是多机敏的,怎么此时如此呆傻?难道刚刚给那一扇打傻了?

  “阿泓再说一遍?”穆寒江回过神来,平日悍野的气息奇异地沉静起来,不知是因为夜色过于温柔,还是夜露染衣,化了冰冷。

  “我说,那些想法给我说说还好,不要随意告诉外人,外人说话也不要乱答应。”他瞪着一双潋滟的眼看着穆寒江,提起脚轻轻踹了踹他的小腿,“听懂没木头?”

  穆寒江任他踹了两下,也没有躲开,闻言点了点头,很是正经地答道,“听见了,这些想法只能告诉内人,不能告诉外人。”

  “嗯,终于聪明了一回……”谢昀泓执着扇的手一顿,脸色可称精彩,随后狠狠一扇给穆寒江打去,“——穆寒江!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谁是你内人!”

  作者有话要说:【脑补小剧场】

  作者君:摔!求别打闹了好吧?前有贪官后有皇后,还有如城墙般坚固的渣爹渣妈,在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皇叔在摇摆啊!你们这是神马节奏!【悲愤望天!】求别闹/(ㄒoㄒ)/~~

  谢孔雀:作者君,你才是求别闹好吧?打断别人打情骂俏是要断丁丁的呦~╮(╯▽╰)╭

  作者君:……-_-|||

  【第二脑补小剧场】

  作者君:话说,我的殿下,你要不要这么敬业噢?眉头可以松下来啦~(⊙o⊙)

  太子殿下:懂什么叫情趣吗?懂吗?懂吗?看你这样子就不懂╮(╯▽╰)╭

  作者君:……-_-|||

  ☆、第四十八章

  雨后的山林景色与平日很是不同,堆积数年的枯叶残枝被湿了个透,时而会有积水自树梢滴下来,落到发上或是脖子里又是一阵凉意。有从山顶发源自下一路汇集流淌的水流在岩石上落下浅浅的痕迹,林间多了几分潮湿与阴凉,像是所有的污垢都被雷雨冲刷干净了一般,清净无比。

  马脚的铁掌深深印在潮湿的泥土上,带起枯叶窸窣一片。一队人马朝着山林深处走去,徐徐而行,添了几分畅游山水的雅意。

  “吁——”行于队伍最前头的穆寒江拉了缰绳,看着自林间策马驰来的兵卒问道,“情况如何?”他今日一身劲装,发冠高束,坐于马上,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情貌。

  “确如九公子所说,前方约八里远有一处洞窟,其形貌与九公子所述多为相似。”身着司御率外服的兵卒下马禀报道,因为远行于外,他们便一致称呼陆承宁为“公子”,顾明珩为“九公子”,倒也容易区别。

  “嗯,前面带路吧。”穆寒江颔首吩咐道,余光见独自骑在马上的鹤翁精神气很是不错,毫无疲态,见自己看向他还捻着胡子眨了眨眼,很是欢愉的模样。

  见了鹤翁捻胡子的动作,穆寒江蓦地想起东宫崇文馆的郑老,那时每三日一次的策论讲授完全就是他心中的噩梦。

  想起东宫的日子,才突然发现身在惠州的自己竟是已与京城相隔千里。不过想来半月后便会回京吧?穆寒江下意识朝着身后共乘一骑的陆承宁与顾明珩看去,就见二人正小声地耳语什么,神色闲逸。

  此地为鹰尾山,因山形状如鹰之尾羽而得名。山势陡峭,密林幽深,且山中自十数年前便流传着骇人的传闻,因此少有人上山采药打猎,可称人迹罕至。若非顾明珩坚持唐贤隆隐藏的铁矿便在此山之中,怕是没人会想到在这般偏贫之处,竟会有极为稀少的铁矿存在。

  “阿宁可还好?”顾明珩看着前面的路,手执缰绳背对着陆承宁问道。山路崎岖,就算座下是良驹亦是十分颠簸,不过好在算起来离目的地也不算太远了。

  “嗯,无事。”陆承宁的手臂松松地环在他的腰间,嗅着他发间的清香,一时心中清宁——他总有让自己心境安宁下去的力量。听见他这样问,陆承宁便低声地回答了一句。

  顾明珩听他沉静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似乎还有呼出的热气扑在发上,执着缰绳的手一怔,只觉这些时日来,自己与陆承宁相处时候的感觉有些变化,却不知到底变在何处。

  “阿珩可听见飞瀑击石的声音?”陆承宁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蹭了蹭,果然就发现顾明珩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嘴角浮起笑意,他看着眼前模糊的光,蓦地心情很好。

  “瀑布吗?”顾明珩被他扰了思绪,便不再纠结于疑惑,转而侧耳倾听起来,但是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外再无其它。

  摇了摇头,“阿宁的听力比我要灵敏些,或许是隔得有些远了,也不知是何处有瀑布,想来若是走近了些我应该就能听见了。”

  陆承宁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直起身子,看着眼前顾明珩模糊的影子,眉间带着沉思——阿珩对这鹰尾山并不熟悉,不能确定何处有瀑布,但是却十分笃定此地有铁矿,甚至能够形容出通往铁矿的洞口的大致位置。

  这些都很不寻常。

  他并不懂水利,却能够画出令冷则颜叹服的水利工程设计图;他未曾来过鹰尾山,此处亦不见于书册之上,但是他却知道铁矿的所在;他未曾去过燕云六州,却一直在寻找那个叫做宁无怿的陌生人,并坚信他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

  就像他能够找到鹤翁这般的隐士高人来治疗自己的眼睛一样——这些都是陆承宁一直深埋于心的疑惑,到如今只在不断增加,却没有丝毫线索。

  陆承宁复又将自己的下颌轻轻地放到顾明珩的肩上,眼底带着依恋。他缓缓闭上眼,偶有树间的日光落在他如冠玉一般的脸上,引地纤长浓密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阴影在面上,有如浅墨涂抹。

  阿珩,你若不说,我便不问。我相信,就算整个世界都背叛了我,想我举起了屠刀,你还是会站在我的身侧,执着我的手,不松开一丝一毫。

  有束束阳光于云间倾泻下来,洒落在了林间,有如绽放于他们身后的朵朵繁花,一瞬光影浮华。

  自洞口处下了马,穆寒江手执着长枪站在洞口,朝着人群中央的陆承宁说道,“殿下,我带人先进去,不管是否有异动都会遣人报信。”说完留了赵显与八十兵士保护陆承宁二人与鹤翁,自己则带着另外八十人进了洞窟,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虽据唐贤隆的亲信招供,矿山中的人多为死囚与附近的村民,以及长期驻扎的几队兵卒,但是不管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他再不会犯相同的错误。后悔,一生一次便是极限。

  盛夏的日光渐渐暗下去的时候,林间浮起了淡淡的雾气。八十兵士十人一队,安静地守护在侧,没有响动。偶尔有飞鸟掠过,也像是慑于他们身上的血腥气一般远远避开。

  鹤翁带着两个兵士在附近的树林间穿梭,时而蹲下身辨别地上的药草,若是寻到有用的甚至稀有的药草,便会极为小心地用小铁铲整株移入竹筐之中,神色专注。

  赵显守在陆承宁身边,看了看天色,表情有些忧虑,“去了这么久了,不知寒江他们可有结果。”时间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但是却依然没有消息传来。若非他需要留守原地保护太子与太子妃,此时他必定提着兵器直接寻去了。这般毫无消息的情况,真是让人担忧。

  顾明珩微微笑道,“定是无事的,若是情况有变,以阿木的机警必定能够躲过。”他面色沉静,心中也确实没有担忧穆寒江的情况。

  今生的许多事情都与上一世相去不远,很多细节都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改变。他还记得在上一世,隐藏于此处的铁矿是安王弹劾三公的奏折中的重要一条。

  大雍律法严明,其中便有“所有矿产归于朝廷,民间不得私自开采”的规定,若有违者便是诛连的重罪。这就意味着所有被发现的矿产都已经由官衙记录在案,历代矿业均被牢牢地把持在皇族陆氏手中,而铁矿更是因为能够铸造兵器而被朝廷严禁私自开采。

  唐贤隆此举便是犯了大忌,虽是瞒着宁国公,但是想要据此来搅动一池浑水、将三公拉下马很是容易,龙椅上的人最为忌讳的,便是旁人怀有谋权篡位的心思。

  但是这一次,顾明珩并没有想过要借此将三公拉下马。要知道,铁矿对于一个储君以及一支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三公已经失去了江南的主导权,便如同金玉其外的壳子,轻易便能够敲碎。

  所以顾明珩此行只带了心腹,严禁此时泄露出去。

  一支装备精良而悍勇忠诚的军队,与握在手中的军权,才是他们在夺取皇位的过程最大的倚仗。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穆寒江走在最前面,身后只跟了几个卫兵。他面色极为沉静,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拿下了。”穆寒江直到走近二人的身前才开口道,眼底露出了笑意。那个铁矿比想象地更加优良,矿质极好,但是矿产多少尚不能确定,不过根据近期的勘探结果,必是很大的矿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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