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有急事,你联系一下负责押送的兄弟。”
被铐住的小偷见徐尚羽一手一个电话,似乎无暇分心,便起了偷跑的心思。他悄悄地移动右脚,想要趁徐尚羽不注意时开溜。
“联系不上?”徐尚羽的声音明显降调。“看守所那边呢?”
右脚已经移动了一半,眼看就要成功开溜。站在徐尚羽身旁的女士发现了小偷的偷跑举动,捂着嘴正要惊呼。
“唔啊!!!”
砰地一声,还没开跑的小偷被一脚踹翻在地,裆部和地面来了一场亲切交流,痛得他在地上捂着裤裆翻滚。徐尚羽一脚踩在小偷背上,笑看着他,眼神却很是阴冷。
“你想要去哪?”徐尚羽抬了抬脚,微笑道:“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小偷疼得心肝颤,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咬着嘴,十分委屈地摇了摇头。
徐尚羽这才收回瞪向小偷的目光,专心等待陆飞的回复。可是这一次,陆飞带来了更糟的消息。
五十秒后,宁萧从徐尚羽口中也转听到了这个消息。
张明被劫走了!对方手持武器打伤了三个押送警员,大摇大摆地带着嫌疑犯逃脱。黎明市史上第一次持枪劫囚,发生在今天早上的上班高峰,半天之内震惊了整个省。
而三天后,有人在郊外的荒山里发现了一具男尸,经过尸检证明正是逃犯张明,死亡时间是劫囚后不到两个小时。
这一出劫持后又抛尸的戏码,在新闻频道上连续滚动播放了一个礼拜,闹得众人皆知。然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劫持事件发生的第二晚,宁萧登录网页时收获了一条新留言。
简单的匿名留言,只有一句话。
【女王的晚宴开始。】
☆、夜莺与玫瑰
【爱果然是非常奇妙的东西……哲理虽智,爱却比她更慧;权力虽雄,爱却比她更伟。焰光的色彩是爱的双翅,烈火的颜色是爱的躯干,她的唇甜如蜜,她的气息香如乳。】
——王尔德
室内是一片昏暗,只有屏幕上花花绿绿的画面,投影在墙壁上留下大小的光点。
不知哪里传来潺潺的水声,一滴,一滴,像是水管里的水漏了滴落在地上。但是仔细听,那声音又不太像。它带着些粘稠厚重的感觉,砸落在地时发出的不是清脆的声响,反而显得沉重。
那听起来更像是别的什么在滴落,某种粘稠厚重的液体。
一声又一声,不断在耳边重复。
他猛地睁开眼,正对着红色的吊顶天花板,一阵晕眩后,才扶着沙发艰难地撑起身子。周围是一片混乱,男男女女都醉倒在沙发上,有的光裸的交缠在一起,有的独自卧倒在边缘,食物碎渣、酒水,撒了满地都是,混合着纵欲的味道,空气里隐隐有一股咸腥味。
滴答,滴答,滴。
水声依旧,吵得他满心烦躁。
他推开身上的女人,迈着蹒跚的步伐,想要去寻找那水声的来源。跨过一地烂醉的人后,终于,他在厚重的地毯中央看见了一个背对着他躺着的女人。
那女人身边倒着一个破碎的酒瓶,水声也许就是这瓶里漏出来的。他伸出脚,轻轻踢了一下这个女醉鬼。
“喂,醒醒。”
那女人被他轻碰了一下,没有反应。
这下他不耐烦了,弯下身去将这女人翻转过来,对着她道:
“我说你,你——!”
声音突然卡在喉头,他瞪大眼睛,黑色的瞳孔猛地缩紧,眼白放大,惊恐地看着这女人。
一分钟后,包厢里的人们被一阵凄厉的呼号给惊醒。
夜,不再平静。
宁萧做事从来不喜欢犹豫,但是今天他站在刑警大队门口,却是徘徊了几次都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进去。之前两次的经历,让他对光顾警队实在没有留下什么好感,话说又有谁喜欢没事就去警局呢?
不过这次的事情,除了这里,宁萧想不到别的地方可以解决。只是他又担心,自己想要说的事是那么匪夷所思,如果警队里的家伙认为自己是在信口开河,那时候该怎么办?
左转转,右转转。宁萧在警队的门口转了差不多有十个圈圈,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的监视器已经盯着他好久了。那个监视摄像头似乎是锁定了宁萧,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摆动,总将他锁在监视画面的最中央。估计宁萧再这么转下去,警队里的人就要先将他当做可以份子给抓起来。
“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吃饭了吗?”
就在宁萧仍旧烦恼时,却有路过的人过来打起招呼。他抬头一看,只见徐尚羽正从小路走过来,手里还抓着一个手抓饼,正冲他微笑。
徐警官用最百姓的方式和宁萧招呼。宁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确实有些饿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吃早饭。
徐尚羽见他手捂着肚子,便大方地将手中的饼递过去。“刚路上买了当零嘴的,还没吃,给你吧。”
“不用……”宁萧正打算拒绝。
“第九大街徐记的手抓饼,我排队买的现做的,加了十块钱的烤肉。”徐尚羽笑眯眯道:“闻闻看,香吗?”
咕咕——
肚子不听话的叫了起来,宁萧看着手中的手抓饼,实在下不了狠心拒绝。他双手接过,道:“欠你一次,下回请你吃刘福氏的肉包子。”
徐尚羽笑而不语,他算摸清了眼前这人的口味,绝对的肉食动物,就爱吃肉。
“哎,不对。”宁萧正准备啃上一口,看着徐尚羽,突然停了下来。“今天工作日,你穿着便服外出去哪了?”
他见徐尚羽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由揣测道:“是……张明的案子有了新进展?”
徐尚羽摇摇头,笑道:“不,是我一些私事。而且就算案子有了进展,也不能对你一个普通市民说,我们有保密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