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阮茗烟沈着脸,有恃无恐,「你去哪取青龙剑,我可不清楚,现在你拿赝品给楼主,又关我什麽事。」
秦厉风神色淡淡,心底却有股无名火升起,想不到阮茗烟是这种人,没句解释也就罢了,还全盘否定自己做过的事,他望向榻上的云降砂。
「若这剑是赝品,真的在哪?」那剑仔细看过,的确是难得的名剑,可云降砂却说是赝品。
「宁国府虽是京城首富,有权有势,不过真正的主人却是连云庄的庄主。」云降砂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声音像含着把锋利匕首……
「……」
「我要的青龙剑在慕容烨身上。」
秦厉风怔住,莫名的不安自指尖蔓延至全身,他极力挥去心底的不安,只是那样的不安却无限扩散,他扬头看向云降砂,而他也看着他,目光很是深沈,那样的深沈目光里血液开始凝固起来。
「你接到任务了,没亲自问我,也该弄清楚青龙剑的事。」
「……」
「现在宁国府的人被杀了,引起慕容烨的注意,他必然会派人调查你,事情变成这样,为了隐藏起你的身份,必须杀了他!」
杀了他……
几个普通的字如血淋淋的匕首插进心口,将他直钉在原地!
「怎麽了,不愿意?
「我不会杀他!」秦厉风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发生什麽事,他都不会杀他。
「我记得你舅舅只有个女儿,正好十五,又生得貌美惑人,我楼里恰巧也缺姑娘,不如接她来同你作伴如何?」云降砂面色温和,眸里波光流转,恍若清雅幽香的兰花,任谁见到这副神色,都以为他是温文儒雅的贵公子,可他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
「……」秦厉风面色扭曲,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长剑,像是极力控制怒火,将无形的枷锁加诸在身,避免自己冲上去刺死他 ,这个恶魔,总能抓住他的弱点肆意蹂躏,後悔公然顶撞他的命令。
「过来!」
秦厉风没有动弹。
「没听清?」
秦厉风沈默地走过去。
「我允许你用双脚走过来吗?」
秦厉风面色铁青地停下来。
「跪下!」
秦厉风彻底僵在原地,微微眯起黑沈的眸子,看到云降砂正慵懒地盯着他,形状漂亮的唇瓣邪魅地勾起,面上带着慵懒而轻蔑的笑容,那笑容衬着沈淀在他眼底的严密毒液,让人不由自主的屈服。
他不着痕迹地垂下眸子,那密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凌厉光芒,「我不会跪下!」
气氛陡然凝固。
阮茗烟饶有兴味地看着秦厉风。
跪在云降砂脚边的雪衣青年额头渗出了汗。
薄薄的纱帐无风飘荡,塌上的云降砂还是看着秦厉风,只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清冷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让人不寒而悚。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20
秦厉风握紧剑。
下一秒,只觉浑身杀气的青年来到他面前!
就在拔剑之际,云降砂的攻势骤然狂风暴雨般袭来,全然没有给他松懈的机会,他变得只守不攻,招式缓慢。然後就像被对手看穿的剑客,一招一式都被对方掌握,无从躲闪,且每避过一击都是对方给他空隙喘息,他的身上到处是破绽,到处都受到他的攻击……
这样的交手是屈辱的,无论自己变得如何强却总赢不了他,自己还蠢极了,一直被他玩弄於手掌之中。
秦厉风旋过身,一拳击向云降砂,在他躲开间又反手劈向他的头,这击里深含着雄厚的内力,被击到断然要晕厥过去,云降砂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一拳击向他的腹部!
「唔──」秦厉风痛苦地呻吟出声……
跪在地上的雪衣青年惊恐地抬起头,映入眼底的便是弯下腰的秦厉风,又伴着阵可怕的撞击声,秦厉风的身体被凶狠地摔在桌上。
桌上的酒杯扫落在地!
秦厉风的头撞在残留的砚台上,他挣扎着要起来,头又被重重摁在桌上,一阵阵巨痛袭来,面前的景物都扭曲起来,一时间没办法动了。
然後敏锐的感觉炽热的视线停在身上。
那侵略性的目光令他很难忽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只是除了云降砂还多了道陌生视线,那被注视的感觉过於明显,仿佛他是美味的猎物,而狩猎的人就在暗处监视他。
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安,不敢躺在地上不动,他知道一旦不能动,等待他的不是安稳的夜晚,可脑子实在太晕,腹部也很疼,疼得没办法动,这家夥下手总这麽不留情……
「你们两个要留下来,还是要现在出去……」
慵懒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轻快的脚步声消失在门际,不晓得离开的是谁,秦厉风理应该松口气,可不知为何,却怎麽也松懈不下,他尝试着睁开眼,身体猛然被打横抱起。
那抱住他的手臂很结实,身上有股甜腻又温润的香气,这香气比花香要清淡、要自然,还隐约带着温热的暖意,不同平日里熏衣衫的香料,那香气仿佛是他身上携带的,从他身上自然挥发。
不是云降砂!
那抱住他的是谁……
他费力张开眼透过那微弱的缝隙,恍惚里看到张白净的漂亮脸蛋,那人正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那眼底的侵略感令他呼吸困难。
他是云降砂身边的蓝琠,知晓是这人他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想要开口呵斥他,一脚踹开他,要他滚边去,苦於无法动弹,身体也被放在床榻上,随即那人亲密地贴着他,隐约听到阵略带邪魅的嗓音,「你比我想的有趣多了,也迷人多了,我想要你,可是这样的想法,不能让他知道。」话落,那炙热又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就那样直接覆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