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忙了些,尚未来得及去侯府拜访,倒是劳安侯穆相跑这一趟了。”白一柔和地笑了笑,举起手上的茶杯给两人敬了杯茶。
“你不用跟着那些人叫,我现在不做丞相,就叫穆祈。”穆祈撑着头略带不满,说到这顿了一顿,坏笑了一下说道,“我比你年长,你叫我一声穆大哥就是。”
穆祈失忆以后虽然比从前爱笑许多,防心却是不低的,如今除了步怀远以外,其他人他都并不相信,不过他对白一却挺有好感,大概是因为回程那一个月时间两人相处愉快,又同是孕夫的原因,加上步怀远也曾说过与萧亦然是好友,因此他对白一又多了一份亲近,才会想交这个朋友。
白一听到以后略微有些讶异地看向穆祈,不过表情稍纵即逝,很快就淡淡笑了起来,“恭敬不如从命。”
步怀远一直坐在穆祈身边,看到穆祈眼神一亮,宠溺地笑了笑,也抬头对白一说道,“我与亦然情同兄弟,你若不介意,也叫我一声大哥便是。”
白一也不再诧异,大方温柔地笑了笑,举起手中茶杯柔声又敬了两人一杯茶。
萧敏在一旁保持娴雅的态度看着这三人微笑,她与步怀远和穆祈并不算相熟,也就没凑这个热闹,只等三人喝过了杯中水提醒三人先吃饭,免得菜凉了,毕竟这三人可都是身子经不起折腾的人。
一顿饭吃得轻松愉快,除了穆祈因为在侯府时就吃了不少点心,所以到后来桌上的菜都吃不下而有些郁闷,最后被步怀远一阵轻哄才念念不舍地放下筷子。
吃完了饭,萧敏就先行回了自己院子,虽然她还是将军府掌家,但毕竟是女子,确实不方便一直招呼步怀远和穆祈两人,而白一如今也算是将军府真正的主人了,由他招呼便可。萧敏走了后穆祈说要和白一单独聊聊,就拖着白一回了房,步怀远被拦在门外不让进,只好找了个地方歇歇等穆祈。
至于穆祈和白一,进了屋以后两人又寒暄聊了几句,无外乎是就肚子里孩子的情况互相讨论,因为同是孕夫又差不多月份,聊起来也是挺自如的。
不过聊了一半,白一就发现穆祈似乎是有其他话要说,停了停就切入主题问道,“穆大哥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穆祈沉默了一会,低着头半垂眼眸,似乎在想怎么说,在白一以为穆祈是不打算说的时候,穆祈又抬起了头,表情未有太多变化,仍然是一副随意,不过脸上多了些红晕,他看了看白一想了一下,才问道,“小白以前生产过?”
白一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有所恍悟地笑说道,“穆大哥是担心头一胎?放心吧,看穆大哥气色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若有什么不舒服倒是可以告诉白一,虽医术不济倒也能帮你看看。”
“嗯……”穆祈随口应了一下,然后又看着白一,最终没忍住问道,“小白之前有孕时和萧木头行房吗?”
白一愣住,没想到穆祈问的是这个问题,但也没往坏处想,只是柔声问道,“穆大哥怎么这么问?”
穆祈又侧着脑袋想了下,没回答白一,只是说道,“我近来火气好像有些大,要不小白给我开两幅降火的药方?”
白一瞬间明白穆祈的意思,男人孕子期间反应各不相同,有不少男子有了身孕以后身体会变得更为敏感,尤其是胎息稳定之后,听穆祈这么说,白一心里也大概知道了些,便笑着柔声解释道,“穆大哥可别乱喝药,这是正常现象。有了身孕虽然要多加注意,不过适当亲热一番并不碍事,反而有助于身体。”
穆祈撇了撇嘴,他也不排斥适当运动啊,只不过对方都毫无反应,难道要他主动压上?皱了皱眉,穆祈又小声问道,“那时候萧木头……有没有嫌弃你身材?”
白一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一会恢复才对着穆祈笑着说,“穆大哥过虑了,安侯怎会嫌弃与你。”刚刚在大厅他看得分明,从进厅开始步怀远视线几乎就没离过穆祈,眼里全是宠爱,这样的步怀远怎么可能嫌弃穆祈呢
“谁知道。”穆祈翻了个白眼,不嫌弃怎么同床了快两个月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都怀疑肚子里这个是怎么怀上的呢。不过这些话穆祈倒没说出来,毕竟穆祈主要也就是想问问白一确认一下如果孕期行房对孩子是否会有影响,得到白一肯定答案已经足够。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两人又聊了别的事,看天色不早,穆祈便向白一辞了别,出了门看到步怀远还在外面等着他,哼了一下,终是弯着眼睛跟着步怀远一起上了马车回安侯府。
☆、异样
从将军府出来以后,步怀远想着穆祈回京以后难得外出,便特意命马车从集市绕了一圈,寻思着带穆祈多转转。
没有什么盛事,又已经临近日暮,街上并没有太多人,很多店门也开始收拾打烊,考虑两人身体情况,马车也驾得较慢,步怀远靠在车壁,看着支着头望着窗外的穆祈,柔声说道,“最近没什么大事,街上也都比较平静,等下个月有夕月灯会,再带你出来看看吧。”
穆祈虽然看着窗外,不过刚刚一直神游物外,听到步怀远声音才怔了一下回过神,道,“啊,什么灯会?”
“夕月节。”步怀远温和道。
穆祈点了点头,夕月节他还是听过的,就是传说中未婚配的男女寻找有缘人的节日而已,他和步怀远已经成亲,那些把戏自然用不着,出来看看灯也就可以了,对此穆祈也没什么太大想法,因此示意步怀远自己知道了以后,思绪便又飘远了:白一今日告诉他,孕期行事只要注意些也是可以的,但是自他回来快两个月了,步怀远碰都没碰过他,两人晚上还同床呢,难道是步怀远不行?不可能,如果步怀远不行,他肚子里这个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穆祈皱眉甩了一下头,那为什么步怀远不碰他,真的要他自己上吗?
“又想什么呢?”步怀远轻轻挪到穆祈身边,将对方环在怀里,右手抚上穆祈眉间,揉开皱痕,他觉得最近的穆祈好像总有些不开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想起了什么吗?
“没什么啊。”穆祈摇了摇头,干脆靠在步怀远怀里。
一路无话,两人很快回到安国侯府。
“我想沐浴。”回到房里,穆祈坐下想了想,抬头对步怀远说道。
“好。”步怀远笑笑,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待下人回话已经全部备好,步怀远才带着穆祈到了浴房。
安国侯府的浴房是单独辟出的,虽然不似宫里的浴房那么奢华也是非常舒适。穆祈推开门进入时,浴池里热水散发的蒸气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烟雾缭绕的好似误入什么异地一般。负责准备浴房的下人见两人进来,将东西一一放好就躬身退下了。
步怀远一路将穆祈带到浴池边上,才转过身对穆祈嘱咐道,“你小心些,有什么事就叫外面的人。”
穆祈抿着唇没有应声,直到看步怀远准备离开,才伸手拉住了步怀远的衣摆,垂着头低声说道,“我不方便,你留下帮我。”
步怀远愣了一下,看着已经挺着六个月肚子的穆祈,皱了皱眉,这不是穆祈回来以后的第一次沐浴,开始也有下人服侍着,但每次都被穆祈撵走了,他知道穆祈失忆后对他人总有些防备,也就没有再安排服侍的人,只让人在外候着,不过如今穆祈肚子大了,有些事确实做起来不方便,他开始竟没有想到,不禁有些责怪自己,如此便想着开口让服侍的下人进来帮忙。
“不要其他人来,你留下帮我。”穆祈见步怀远准备叫人,哼了一声甩开手中衣摆,不大高兴地说道。
步怀远顿了顿,他也并不想让外人入内,只是他自己没有什么服侍的人经验,才会想着让人进来帮忙。
“不留就算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看步怀远还在犹豫,穆祈一下火了,别过脸生气地说。其实凭他的身手,现在的肚子对他影响根本不大,他只是故意想把步怀远留下而已,但看步怀远的犹豫却让他心里一阵委屈和烦躁。
步怀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牵着穆祈的手慢慢走向浴池,声音温和地说道,“你若不想让人进来,就不让他们进来,我在这陪着你。”
“咳嗯……那一起洗好了。”穆祈脸有些红,所幸房里雾气大,一时也看不大清楚,不过想着自己接下来的举动,穆祈的脸又更烫了。
步怀远倒没有多想,点头应了一声,便主动开始脱衣服。因为穆祈大着肚子弯腰都很不方便,因此穆祈的衣服也是步怀远给脱下来的。待两人都光溜溜的,步怀远就牵着穆祈走下浴池,边走边柔声提醒着,“小心些。”
“嗯。”穆祈小声应了一下,顺从地跟着步怀远走。
为了防止地滑,浴池周围都是铺了厚厚的毛毯,赤着脚走在上面也不会嫌凉。
下了浴池,步怀远让穆祈依着水的浮力半坐在水中台阶靠着池壁,自己则将下人们提前准备好的毛巾浴液什么的拿了过来准备给穆祈沐浴,虽然是第一次服侍人,步怀远却依然温柔地笑着,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穆祈沉默温顺地由着步怀远服侍,偶尔撇过脸掩饰因步怀远的碰触而骤红的脸,但仍不时地用眼角望着步怀远,心里一阵酥痒。直到步怀远的手碰到他已经有些反应的下体时,瞬间颤抖了一下,身体微微僵住,嘴里竟然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步怀远也是愣了一下,不过立刻反应过来,尴尬地轻咳了一下,准备收回手,没想到却被穆祈一下伸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