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密是要承担很大责任的,他八岁那年就学到了。
白承修打了一个响指,四个黑衣人立刻不知从哪里突然现身,驾着林添出去了。
白承修拉着流光跟在后面。
走了不久,他们已经来到白府一处空旷之处,四个黑衣人已经和林添缠斗在一起。
林添的身上不断被剑刺中,鲜血涌出来,发出一声一声地叫喊。
伴随着林添的惨呼,白承修的身边也传出了一声大过一声的惨呼。
那惨呼如此响亮痛苦,就连那缠斗的五个人也不禁望过来。
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承修脸皮抽动不止的望向自己身边这个人,忍住自己想掐死他的欲/望。
又不是要杀你,你叫唤什么?!
流光一手半捂住眼睛,一手紧紧攥拳。
他本来想装冷酷的,心里却震撼的厉害,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自己……是第一次看到杀人啊!
还这么近距离!
突然,林添的一只手被砍了下来。
他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
流光也同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一只手紧紧抓上白承修的胳膊。
手!手被剁下来了!
白承修忍不住缩了缩胳膊,七窍生烟,几乎要大骂起来。
你要把我的胳膊抓烂吗?!
他觉得流光的反应简直不可理喻。
世界上也有这样的杀手?!
就算你忘记了自己是谁,凭你多少年的杀手经验,难道这点场面也受不了?!
白承修转转眼睛,坏心顿起。
他一把拉开流光正在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固定住他的头,叫他看着林添。
然后,他一边邪笑,一边低声道,“你看见那只手没有?是你告密的,他一定会来向你报仇。你看到没有?那只手已经向你爬过来了,现在在你背上……”
说着,他的一只手沿着流光的背脊蜿蜒而上。
流光本来对“告密”这件事情就心存芥蒂,眼前这个人因为自己而成为这个样子,已经让他心里很有罪恶感,哪里经得白承修这么一吓?!
他顿时惊恐的大叫起来,挥舞着胳膊,心里惧怕无比。
猝不及防的,“啪”的一声,白承修的脸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掌印。
他一阵错愕,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个人,打……打了自己?!
还打脸?!
他一把揪住流光的后领。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流光却完全没有意识到,紧紧闭着眼睛,双臂还在挥舞不止,“我不是故意要告密的!你是奸细,奸细啊……我……”
他的脸上泪流不止,哽咽的连话也说不顺。
因为自己的话而死人,这种罪恶感摆脱不了啊!
白承修看着他,心里十分的不耐烦,却有一股奇怪的情绪在泛滥。
他向来不喜欢妇人之仁,做事不干脆的人,今天却忽然……
他皱着眉,把自己不耐烦的心情尽可能压下来,把流光的双臂拉住,将他困在怀里,让他背对着林添,咬着牙道,“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你没有做错。”
你到底,可不可以,不要,不要,不要,再叫了?!
这时,倒在地上的林添突然拿着剑向流光飞来,口中愤恨的大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向敌人告密!猪狗不如!”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已然飞到流光身后。
后面四个人本来以为他已经无力再战,早已经收了剑,这时仓皇拔剑,已经来不及。
白承修心里一急,条件反射似的抱着流光转了一个身。
那柄剑,就直直刺在他的腰腹。
四个人大叫一声“主人!”
救驾来迟,他们只能看着主人受伤。
接着,他们立刻上前,将林添解决了。
白承修喷出一口鲜血,喷在流光的脸上。
流光抱着倒在自己身上昏迷不醒的人,惊惶之下,错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