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静的可怜,白言和周光远对视一眼,直接上前一脚将门踹开。呼啦啦,荷枪实弹的警员冲进去。
贺新年转眼间利落的将整个房间的情况都摸清了,他皱起英挺的眉毛,没人。
“贺队你看!”徐再思在主卧室叫他。
这是一个七八十平的公寓,两室一厅,装修简洁,贺新年走进主卧室就见地上都是散乱的啤酒瓶烟头泡面什么的东西。白言一摸那泡面杯,“还是温的。”看来人早走了一步,他们扑了个空。
陆尚已经接过第三瓶酒了,他眼神迷离脚步虚浮,眼见着是醉了,可那黑雾依然盘桓不去。陆尚懊恼,这东西就好像是能再生似的,怎么也烧不完,而他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他喝醉了。
可恶啊!他明明一口都没有咽下去。
贺新年带人将那公寓翻了个底朝天,白言捧着一个透明的盒子走过来,“贺队你看。”
那是一个真空的密封盒,里面放置着一块拳头大小好像黑炭一样的物质,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就想到了陆尚说的黑雾。
黑雾?黑炭?
“这是什么东西啊?保存的这么谨慎?”徐再思靠过来。
“可不是吗?还真空?怕见风啊还是怕空气啊?”白言也仔细端详,这分明就是一块煤炭吗?还像宝贝似的保存起来。
贺新年脑子里极细的一个线头被挑起来,那杀人的黑雾和这东西有什么关联呢?暗黑神难道是......看着房间里的情形,这里的人是临时走掉的,可能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就丢卒保帅......
是这么回事吗?贺新年想给陆尚打个电话问问,谁知却怎么也打不通,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忙拨通了陆离的电话,将情况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陆离当即就说:“烧了它!”
贺新年一听不敢怠慢,一枪打爆了盒子,与此同时林家那边陆尚手里拿着一瓶装着金黄色酒液的瓶子,噗的喷出一大口,那些黑雾沾到火苗不在躲闪,纷纷坠毁落了一地的黑灰,就像是烧起来的煤灰。这边公寓里,众人见队长快准狠的一枪都震惊住了,一个盒子至于吗?然后就见那黑乎乎的东西一见风就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不等贺新年点火自己就先呼的一下窜起一串火苗,自燃起来。
陆尚见那些黑雾烧毁之后不在成形,就知道成功了。他站不稳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呢喃自语,终于解决了~
连容和林婉婷见状也跟着松了口气,眼看着陆尚支持不住,俩人都要急死了。
叮叮当,叮叮当,连容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贺新年忙接了电话,就听那边开板就问:“陆尚呢?”
连容回头看了一眼醉的醺醺然的陆尚有些尴尬,“呃,他没事。”
“你们怎么样?”听连容的声音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
“没事了,那东西都被小陆给解决了。”
“解决了?”贺新年起身就往外走,电话里他隐约听见,林婉婷诱哄的声音,“哎呀,不能再喝了,来把酒给我。”
贺新年挑眉,“还有谁和你们在一起?”
呃,连容支吾着看着地上一堆空酒瓶不知道要怎么和自家队长解释。这时就听陆尚在那边喊道:“这个好好喝!我要这个!再来一瓶!”
再来一瓶?贺新年黑了脸,这两个女人竟然给陆尚喝酒?
连容看着彻底喝醉闹腾不停的陆尚,忍不住扶额,小陆的酒品啊~岂止是惨不忍睹!他醒了绝对会考虑要杀人灭口的!
“总之贺队你快来吧!”连容果断的挂了电话,抬头一看,林婉婷还在抢陆尚的酒瓶,陆尚身形灵巧一抬腿就跳到床上,歪着头,风情万种的眯着眼睛嗔道:“不给~”
林婉婷哭笑不得的回头看连容一眼,连容坐在地上招呼她,“过来吧,随他便吧!一会儿治他的人就来了。”
“想不到小陆喜欢喝香槟啊!回头你把酒柜里的那些都给他带回去。”林婉婷靠在连容肩上,被烟熏的花里胡哨的脸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事情终于解决了,可她心里一点也不高兴。她是劫后余生了,可姑姑和四婶却白白丢了性命,都是钱惹的祸啊!
连容无力的点头,看着陆尚自己在床上蹦跶,也乐了,估计香槟是甜的吧?
贺新年急三火四的来到林家大宅,此时天已经破晓,早晨的空气带着丝丝的凉意,不过他这一肚子火气怎么也压制不住。
待他推开林婉婷卧室门的时候,微微怔住了,这是昨天那个大小姐的闺房吗?
房间里一片狼藉,好像是经历过一场混战一般,到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地上一堆空酒瓶,连容和林婉婷靠着一起坐在地上好像是睡着了。
陆尚手里拿着个空酒瓶正在坐在床上嘟嘟囔囔不知说什么,抬头看见贺新年就兴奋的爬起来一溜烟的奔过去投入到贺新年的怀抱里,甜声叫道:“面瘫你来了~人家都想你了~”
那声音甜腻无比,听的贺新年生生的打了一个寒战,陆尚一张脸跟小花猫似的,蹭到黑一块白一块的,此刻正扑在他怀里仰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好像一泓秋水,水润的双唇微微上挑一个好看的弧度,脸颊上一个淡淡的小酒窝,像是个懵懂纯真的小孩子。
贺新年圈住陆尚的腰就觉得自己喘不上来气,这样的陆尚他是第一次见到。
陆尚见他不吭声,忽然嘴角一搭耸,一副快要哭了的委屈表情,抬起手指伸到贺新年嘴边,可怜兮兮的拉着长声:“疼~~给呼呼~”
贺新年脑袋一热,看着陆尚满是血渍的手心里又是一阵心疼,“乖,咱回家好不好?”
“好~”陆尚十分乖巧的伸手抱住贺新年,扬脸一笑,“抱抱~”
喝多了陆尚将小时候陆羽教他撒娇的方式尽数使了出来,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脸红。
连容看着两人走出去之后,才慢慢睁开眼睛,她决定要选择忘记这一幕,不然小陆一定会杀人灭口的。也不知道小陆醒酒了还会不会记得他做过的事,算了,还是不要记得好了,连容有一些脸红。
谢玉春抱着头坐在审讯室里,心烦意乱。外面天将黎明,重案组的人都出动去抓人了,警局里只有值班的警员。
一个男人走进来,谢玉春听到声音猛然抬头,就愣住了,这人一身便服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惊异的看着这人,那人忽然哼笑一声,“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那人一出声,谢玉春就愣住了,这声音,这声音十分耳熟?这,这是背地里操纵暗黑神的那个人!没有错,这声音他不会忘!
“你?你怎么......”谢玉春四下扫视,眼里忽然露出欣喜的神色,“你?你是来救我的吗?”
“呵!救你?因为你暗黑神已经被警察除掉了,我还救你?我是来取报酬的。”来人冷冷的板起脸。
对于这种贪得无厌的人类,他没有一丝怜悯。
谢玉春踉跄着站起来带翻了椅子,他慌张的靠在墙上,“不管我的事!我没有报酬给你!对了,你救我出去!我得到遗产分你一半,我现在身无分文你什么也得不到。”
“呵呵,我只说要对你来说最宝贵的东西,可没说是钱。没有钱没关系,我取这个就是了,比拿钱方便多了。而且金钱与我来说不过粪土,我更喜欢这样东西。”那人脸上带着狂热的神色眼神熠熠生辉的看着被逼到绝路上的男人。
这样的人类真是丑恶,为了钱财不择手段。也对,正是有这样的人,他才有生意么!
谢玉春简直惊恐到了极点,“什,什么东西?我没有东西可给你!”
“哈哈!”那人大笑出声,“你有!你身上现在就有对于你来说最宝贵的东西!”说着他伸手扼住谢玉春的脖颈,隔着一张桌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忽然移动到谢玉春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