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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相见即眉开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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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陆沉叫了巴扎过来。

  “我要去趟京城,东南的事情由你掌管。”

  巴扎打量着陆沉,身后摆放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布包。

  “你自己去?”

  “嗯。”

  陆沉不再看他,开始收拾自己桌上的纸笔。

  巴扎站在他身后,少顷,问道,“你也不防我?”

  “我防与防何必让你知道?”陆沉眼也没抬。

  巴扎嘿嘿一笑。他想行刺陆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人似乎从没当过一回事儿。起初巴扎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极为愤怒。

  可是朝夕相处几年下来,巴扎的想法变了。至于怎么变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这人虽不是个善茬,但总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陆沉,你整天写来写去的那是什么?”巴扎问道。

  “是诗。”

  巴扎一愣,他还以为陆沉一定不会告诉他,但是这人却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你会写诗啊,你这样的人,还会写诗呢?”巴扎笑道。

  陆沉没理他,还在收拾自己写过的那些重重叠叠的宣纸。

  “谁教你写的诗?”巴扎继续问道。

  陆沉的身形稍有停顿。

  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如烟般在眼前散过。

  “小时候,我娘教的。”陆沉淡淡的回答。

  走前,陆沉最后提醒了巴扎一句“有事多倚仗林先生。”

  就这样,陆沉从东南上路了。

  贺平安也从金陵上路了。

  素不相识地,赶去那繁华的东京梦华。

  

第十一章

  上文说到,陆沉由于一封信就去了京城。

  而这封信是谁写的呢?是谢东楼写的。

  谢东楼何许人物?前文稍稍提过,估计大家也忘了。这里再提一下,就是那个建议皇帝派谭为松平定东南的枢密副使。

  可以说,就是谢东楼间接使陆沉与谭为松结成联盟的。

  于是诸位以为谢东楼就是和陆沉一伙的?那倒不一定。

  比如说劝说皇帝不要出兵漠北,使陆沉计划泡汤的,还是他谢东楼。

  于是,如陆沉这样阅人无数的,也觉得谢东楼心机不可测。

  此刻在故事上演之前,先让本人先费费口舌,向诸位介绍一下这大好的京城吧。

  梦华东京,已经太平盛世了一百多年,人口密集、教坊林立。交通四通八达,各国的商人聚集于此,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

  整个京城的建筑风格也堪称为精美的艺术。一座座雕栏画栋、金碧辉煌。曲曲折折的小巷、月牙儿形的小桥。路边种植着百年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而一条清清的汴河上,杨柳依依。三月柳絮飞,随着春风徘徊在河面上,便皱了一池春水。

  倘若在节日里,男女老少纷纷上了街头。青楼画阁、茶坊酒肆便是人满为患。花瓣纷飞,铺满地面,箫鼓乐器震荡长空。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

  不禁想起一首唐诗来: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妓皆秾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我们的京城,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在这繁华的京城里,有一家妓馆,名叫凤鸣楼。主楼一共七层,是御街上最高的一栋建筑。屋檐上搭的瓦是西域送来的水晶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不同的颜色。朱红色的柱子鲜艳而又光亮,不似涂了红漆、反而像一根根参天红玉柱浑然天成。最值得一提的,是这座建筑的墙面——是用西域香料外加金箔粉混制而成的涂料漆成。于是整座建筑熠熠生辉,芳香飘散可到十里之外。

  一位名叫瑾夏儿的姑娘就住在这栋漂亮的建筑里。

  而她的职业,说好听点儿叫琴师,说难听点儿叫娼妓。

  大家一定觉得沦落为妓·女挺不幸的吧。

  但其实瑾夏儿姑娘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天天好吃好睡只用按时去弹弹琴就好,从来没有客人骚扰。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瑾夏儿姑娘的相貌实在太平常了,平常到客人如果去骚扰她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在这家京城最大的妓院里,简直连端茶倒水的奴婢们都要比瑾夏儿多几分姿色。

  可是瑾夏儿姑娘的琴又弹的实在太好了。于是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们就爱叫她出来弹个曲儿什么的,也好证明自己是热爱艺术的、而不是贪图美色。

  总之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瑾夏儿姑娘在妓院里过的悠闲快乐,不过偶尔也会因为相貌稍微自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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