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明珠哥,我好着呢。”
王大河连连摆手,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再次耷拉下肩膀,这么大块头摆在面前生生让他憋出几分委屈来。
“这是怎了?”
明珠暗自思量是不是该找武馆那边的馆主谈谈心,难道是有人欺负大河了?或者是——他跟王小湖一样受不了这份罪想放弃了?
王小湖也就坚持了半年便从武馆成功解脱,这还是在承诺了一年之内过童生两年之内中秀才的条件下才成功达成的。好在这小子也就是对习武没个长性,读书却是很有一套,如此明珠也不非逼着他进学堂念死书,仍旧要他在乡下同一帮小子胡闹。
八岁的年纪,可不正是该去胡闹的时候么。
就是忒气人了点。
想起王小湖明珠又开始惯性头疼了,孩子机灵是好事,活泼也是好事,可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个机灵活泼过了几个头的。
“明珠哥,我想求你个事儿。”
王大河憋了好长时间终究还是开了口,可没成想老实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头一回提要求却是让明珠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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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王名川回来之时也显得心事重重,两口子将一帮子小鬼哄去睡觉之后才开始诉说各自的事儿。
“今儿个遇见大堂兄了。”
“他怎会突然回来,不是去凉州任职了么?”
当初王名川因着年纪小且积淀不够,是以没有参加次年春闱,可王清泉却是只身一人赴京赶考了的,成绩倒还不错,二甲第十名,外放到凉州任了知县,虽说官儿不大可凉州却是个实打实的好地方,是以能分去那处历练王名川等人还是极替他高兴的。
“哎,我也是今儿个见着他了才听说呢,大伯那边……怕是就在这几日了。”
王举人这些年来同王家人并无什么交集,毕竟当初两边的关系也说不上有多亲近,更因过继一事生了嫌隙,是以三年来王名川也很少同那边走动,如今陡然听到人不行了却也生出些感慨来。
“到底是长辈呢,你有空还是去瞧瞧罢。”
“这是自然,我只是担心大堂兄——他自来敬重大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怕是他心里也极不好过,今儿个见着他便觉气色不好,也不知会不会气病了身子。”
“你也别想太多,大堂兄不是个走不出来的人,你这几日多陪他走动走动顺顺心说说话罢,经此一别,也不知再到何年月才能见着了。”
王名川也觉着是这个理儿,抬眼见着明珠似有心事的模样,这番一问却接着个重磅炸弹,以至于整晚上都还晕晕乎乎的。
“大河是认真的?”
“这孩子什么时候不认真了,今儿个没说几句便给我跪下了——你不知晓,当初我真愿意他自小便如小湖那样胡闹,如此我还能反驳几句,可就是这幅懂事的模样,难得有任性的时候叫人如何能拒绝。”
原来王大河所在的武馆馆主早年送了自个儿儿子去九猴山拜入高人门下习武,如今学成归来见家中老父,顺道挑选了两三个资质上佳的武馆弟子同他一道回九猴山拜师学艺,王大河第一个被选中了。
“那边的人信得过么?”
“就是不知晓呢,不过此前同那馆主打交道倒是个仗义的人,想来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