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你说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香茹笑着推书正肩膀一下,“谁要你帮忙了,顾好你自己吧,以后可不管你了……”
“嗳。”书正老实巴交点头,看见香茹笑了真好。
“把地扫干净。”香茹指着被风又吹回来的树叶说。
书正用力点头。
香茹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喜欢又难过,就喜欢他那个样子可往后他将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了。
香茹抿抿嘴,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往屋内去,走了两步好似想起了什么,赶紧折返回来,站到书正面前,小声说:“你以后不许跟那个瞿海映来往了,不是什么好人。”
“啊?!”书正一时半会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香茹一看他反应慢就着急,“他让你给他牵线搭桥是不是?你被他骗了,他有老婆还来追求我。他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以后别跟他来往了听见没?”
书正被香茹连珠炮似的一串话说明白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个事情。忽然想起刚才香茹说以后不管你了,现在却着急着教自己识别身边的坏人……
“记住没有?”香茹一下抬高了声音。
“喔,记住了。”书正点头。
香茹看他认真的模样,终于放心,转身走的时候去变成书正拉住了香茹。
香茹回头,书正说:“瞿……”觉得不对便把“瞿海映说”这几个字吞了下去,顿了顿才道:“陈煜她跟那个吕女士……”
“我知道。”香茹扁扁嘴,苦笑着给书正看。香茹已经很认真的想过了,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大孽?这辈子才会变得这样艰难,喜欢的人是个同性恋,追求自己的一个是有妇之夫,另一个是小白脸。香茹已经想过了,母亲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回去就走吧……也有可能不是自己做了孽,而是和这个剧团的风水不服呢?
书正看着香茹的苦笑,心里不是滋味,香茹的烦恼里有三分之二都是因由自己而起,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点点头。
香茹笑笑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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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瞿海映约好是在剧团碰头的,陈煜载着一车人回来一次送到家,最后是书正。
何姐下车的时候,书正准备跟着下,说自己有事儿回一趟剧团。陈煜笑着说:“师兄我送你过去也不过多五分钟的车程,这么见外?”
书正只好说那添麻烦了。
车子开过一个路口,车流量变大,速度慢下来。陈煜看着前方不停闪烁着红灯的各家车尾灯,冷不丁的开口道:“师兄,你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的对吧?”
书正心中猛地一惊,这个是怎么了……
“我知道,你只是爱说话而已,可你比很多人都看的清楚。”旁边车道的车子要加塞过来,陈煜不让,还摁了喇叭,声音超级大,做完了这些才说道:“你看不起我也是应该,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
“别这么说。”书正不愿看见谁再自轻自贱,书正之前就这个样子,可是依然有了瞿海映,自己也决定稍微学着融入这个“社会”,对自己有信心比什么都好。虽然之前在香茹面前使过陈煜的坏,但那是特别的事情。
“呵呵呵……师兄,我已经回不了头了。”陈煜一直没有看书正,只是用一种极其淡然的语调说着自己的事情,好像说得是别人的事情,“排《白蛇传》是我最后一次努力,公司里我有一些股份,费尽口舌立了这个项目。我也想过守着戏过下去,可是不行。过不下去的,好像真的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如果……”书正觉得坏的结果他说不出口。
陈煜说:“对啊,如果不挣钱,那就……那就这样咯,戏什么的就这样了。”
书正听见陈煜说这样话,忽然想起那时候自己和他在张老手里学习,陈煜总是把自己当做对手较劲,不给自己好脸看,也不和自己多说一句话,那时候书正觉得陈煜比自己更痴更爱这门戏……后来的种种让书正不明白,或者说书正不愿意去明白。书正害怕明白之后就是这样的心中冰凉彻底。
“你很好。”书正抓不住自己的想法,就说了这三个字。
“你是说我戏好还是这件事情好?”陈煜轻轻笑出了声音。
“都好。”
“呵呵呵,师兄,你真是不会说话的人。”陈煜把车靠边停下,他不打算进剧院了,说了这么久,终于回过头来看着书正道:“我是真的喜欢香茹,从一开始,从知道她喜欢你开始,从来没有放弃过……”
书正被陈煜的话打懵掉,书正怎么也想不明白陈煜会把这番话说给自己听。
“师兄你是真的放手了,对吧?”
书正看着陈煜,说:“吕女士呢?”
陈煜撇开头,根本不想和书正讨论这个人。
书正不再说什么,拉开车门往剧团里面去,走得飞快,直到看见瞿海映的车停在老地方,书正的步子慢下来。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向瞿海映。
车里瞿海映瞧见他过来,下车来没好气说:“你们一群人里面,没有一个人想到早点走,好错开回城高峰……嗯?!”
对于突如其来的拥抱,瞿海映竟然高抬了双手,确认了一下这个是自己家的闷货书正老师,才放下手来抱住他。
☆、第三十九回
“路灯虽然不太亮,书正老师你这样是不是也太高调了一点儿?”瞿海映笑着说书正,可抱着人心里却是欢喜的紧。
书正没说话,就是抱紧瞿海映。
抱了一会儿还没动静,瞿海映自然就发觉事情不对,亲亲书正冰凉的耳朵,“咱们回家好吧?”
书正点点头,然后就要推开瞿海映。瞿海映不松手,继续说:“回家跟我说说今天的事儿。”
书正没动静,瞿海映就张嘴咬了咬他的耳朵,咬得书正赶紧说嗯,瞿海映这才捏着他的手转到副驾座那边,拉开门把人塞进车里。
一路无话往家去,只听见惬意的女声唱着暖暖的歌。一想到是瞿海映在身旁,书正心安,渐渐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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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正把事情交代了之后,杯子里剩下的一半牛奶,一点不刻意的递到瞿海映嘴边。瞿海映接过去喝了一大口,眉毛一挑道:“不是让你喝光吗?”
“我……”书正目光赶紧从瞿海映脸上放到别处去,“我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