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好人卡
高昌国向西梁女国开战???
事关重大,凤霓裳自然不敢耽搁,跟叶小雨与与传令官一起快马加鞭回到皇宫。刚进侧殿,就见文武百官已经被击鼓召集,齐聚一堂。
她不及换衣,就登临大殿,却见宫中的秦御医正跪在大殿正中,双额死死抵在地板上,不住叩击,而她身后也有三人,穿着寻常衣裳。回想片刻,凤霓裳确定她之前未曾见过几人。
凤霓裳命人将秦御医扶起,她与身后几人却只是不肯起,不住请罪。
见此情景,忆及往事,凤霓裳已经心中有数了,便问:“爱卿为何不住请罪?何罪之有?”
“罪臣身受帝王收留之恩,却为西梁女国招致刀兵之祸,罪大恶极天地难容。”
原来这位秦御医,就是当日从高昌国逃出的几名被虐待的侍妾之一。她身为御医,在宫中消息灵便,甫一听到开战的消息,便立刻听闻高昌国发兵的借口就是她们几个出逃侍妾。因此她当机立断,带了当初一起出逃的姐妹,跪在御前请罪。
凤霓裳呵斥道:“我西梁国既然敢不问情由收留女子,便是了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后果,与卿何干?再者,那高昌王即位前曾为王子出使我国,言语粗鄙,性情贪婪,品德不堪,古语云,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连一夜之欢都尚且贪图,何况一国之富?他既以天下女子为可轻、可欺、可占、且不足为惧之辈,自然一掌权就会磨刀霍霍。我只是没想到,他国中竟无一个忠诚耿介的直臣,将其劝阻?”
丞相答道:“那高昌王上位半月,就已经将朝中忠良之辈贬斥殆尽,如今朝中只余阿谀小人而已。”
凤霓裳道:“他既如此,便是自取灭亡。爱卿请再细说,这战事究竟是何情况?”
这回则是大将军答道:“那高昌国先集结大军,后发檄文,被我方细作探得消息,但传递时遇到阻隔,战书已经写好在路上,大约后日就到边境,至于高昌大军,则随后就到。”
听了这话,殿中群臣便愈加激愤:那高昌国真是不要脸。既怕人戳脊梁骨说他偷袭不义,又要做出一个堂而皇之发了战书的假象,战书和大军前后脚到,跟偷袭有什么区别?真是当了XX又要立牌坊!
凤霓裳挥手命众卿安静,又问:“何人领兵?大军多少?”
将军答道:“高昌国王御驾亲征,带领大军一千人。”
凤霓裳有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脑海里只回荡着:大军……一千人……大军……一千人……
她这一呆滞,就被众人以为她是听见千人大军吓到了,毕竟凤霓裳年纪轻,即位时间尚短,从未经历过战争。百官便纷纷劝道:“陛下不必惊慌,我西梁国战士各个训练有素,勇猛无匹,必能以一当十,将高昌大军打得溃不成军。”
凤霓裳晃了晃头,试图把“千人大军”这个词晃出脑海。“卿以为,我国出动多少将士迎战为好?”她即位时间尚短,加上心理盲区,一直没有注意军事上的情况。
大将军很有自信地说:“陛下只要出动五百精兵,就可将其完歼。”
凤霓裳扶额道:“还是宁可出动多一点,既然要赢,就要赢得漂亮,尽量减少我方损失才好。”
而她心里却是这么想:要真是几百对几百,那根本就是群殴吧,回想在天/朝上国以万为基础单位动辄几万人,不到十万不敢称大军的情况,实在是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啊。
女儿国大军很快就整装出发了,女儿国民众群情激奋,夹道相送,并且纷纷响应支援,出粮捐衣。凤霓裳的推测是,她们在打战俘的主意,所以希望娘子军赢得痛快赢得彻底,多绑上一些英武军爷回来,人人都有的分,岂不美哉?
凤霓裳很想御驾亲征,但被众卿劝住了,老将军奏请凤霓裳第二日出发,由御林军护送着慢慢前行。带军将领向她保证,她的銮驾抵达国境时,保证一切战事都已经结束,凤霓裳只要出席受降仪式就可以。
果不其然,凤霓裳刚出发一个时辰,就有哨兵飞马传信,说两军交接后,高昌军大败而退,又被月陀国发奇兵截了后路,高昌国王全军陷入包围,兵粮寸断,不日间就要投降。
真无聊啊,凤霓裳有些怨念。这一战完全没有她发挥力量的余地,她也只能在抵达军营后,下令犒赏将士们。不过,这样才是正道,君不与将抢功,方能长久。
国王被围困,高昌国内自然又发援军,却全被月陀国阻击。又过两日,就传来高昌国王投降的消息。
既是受降,便才又有了凤霓裳的用武之地。于是女儿国君臣大张旗鼓,摆下宴席,将高昌国君缚来帐前。
待见那高昌国王双眼赤红地被绑来跪下,凤霓裳才假惺惺地说:“怎么竟如此对待一国之君,还不快松绑。”
这一套作势是标准流程,要是早想以礼相待,难道不会早早通知手下将士?非要在最后关头才恍然大悟一样,无非是为了杀一杀别人的锐气。
那高昌国王被松绑后,请入帐中。凤霓裳道:“一别多月,别来无恙?”
那高昌国王面目扭曲,双目欲裂。若不是士兵挨饿哗变,他也不想投降的,他自从登基后便被佞臣阿谀得以为自己是文成武德一代霸主,从未想到自己第一次御驾亲征就要铩羽而归,且如此狼狈。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败在了一群老娘们手中,这可是他在周边国家中精挑细选的觉得最有胜算的软柿子啊!
凤霓裳莫名地心情大好:“请月陀国将军前来。”
这月陀国领兵的将军,就是上次凤霓裳登基大典的宴会上,出言呵斥了高昌王子的使者。说起来还真是巧,当时一场口角,如今人都到齐,却是如此境遇。
月陀国将军薛从义走了进来,一进来理也不理高昌国王,而是直接对凤霓裳拜□来:“参见陛下。”
他没有行叩拜大礼,只是作揖,毕竟凤霓裳不是他自家国君。凤霓裳急忙免礼,又请他上座:“多谢月陀国君与将军高义,助我西梁国一臂之力。”
薛将军爽朗大笑道:“不单你我二国,高昌,西梁,月陀,祭赛几国素来和睦,互通商贾,一荣俱荣,高昌国君以一己私欲,妄动征伐。若战事胶着,引发兵祸,终将成为我商路祸患,引得民不聊生。因此圣上听闻高昌国大军压境,便即刻命我带兵抄他后路。”
凤霓裳称赞道:“月陀国王慈悲为怀,高瞻远瞩,待他日必将亲自向贵国国君道谢。”
两方客套一番,但凤霓裳却清楚话中虚实,月陀国不愿意战事陷入泥潭影响他们或许是真,但因为高昌国不占理而大义凌然义不容辞地帮西梁国则必然是虚词。
高昌国地广兵多,看上去局势占优,但根本不是女儿国彪悍娘子军的对手,月陀国及早出兵帮西梁国,还可棒打落水狗,从高昌国分一杯羹。若是女儿国的赢面小,恐怕月陀国帮助的就是高昌国了。
现在三方到齐,就是签订不平等条约的时候,高昌国王作为阶下囚,这时候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只有签字画押的份儿。
不平等条约签署完毕,凤霓裳便带着将士款待薛将军,频频劝酒之下,薛将军只能不住推辞,以茶代酒。月陀国大军驻扎在外,他若是在他国兵营喝得烂醉,只怕局势有变。
酒过三巡,薛将军却突然对凤霓裳:“女王陛下,在下有要紧事,想要私下对陛下说。”
凤霓裳道:“左右皆是我敢以国相托付的忠义之辈,并无什么需要隐瞒的。”
“那也请听完之后,女王陛下再决定是否告知她们。此话若是有旁人,在下真的说不得。”
凤霓裳思量片刻,便带他去往一处木楼哨台,周围布上甲兵弓手,薛将军一举一动皆暴露于众兵士眼中,旁人却听不见二人话语。
“此时已无旁人,有什么要紧事,还请将军直说。”
薛将军双目灼灼看过来:“自从陛下登基当日一睹陛下绝代风华,便铭刻于心,魂牵梦绕。此时竟能重逢,不敢多求,只愿将心中所思所想,一吐为快,为君所知。”
“你是个好人。”凤霓裳沉默了片刻,又思考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你是个难得的好人。”
连着接到两张好人卡,薛将军面如死灰,话都一瞬间有些说不利索。“你说我好人……是……是么?”
凤霓裳含着笑,认真地点头。
“那……”薛将军磕磕绊绊地问:“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