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有时候你真的很欠揍,戈德里克,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阿努兰奇直接气得笑出声来:“你知不知道我甚至想一剑捅死你了事?要知道,我的剑法从小就比你厉害得多。可现在我更想一剑捅死我自己,都这样了,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都已经开始恐惧了,我还是没办法拒绝你的一切要求。”说到这里他闭了闭眼,眼角都泛红了:“去吧。”他伸手划开一个传送法阵,柔和的金光映着他的眸子:“我当然不会阻拦你。”
戈德里克只觉得喉头发干,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吸一口气,走进法阵,浸没在金光的拥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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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密室里,微弱的荧光闪烁,巨大的蛇怪匍匐在黑发男人面前。一道道黑光不断自男人白皙有力的指尖弹出,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其中强大危险的力量,黑光打在蛇怪庞大的身躯上,形成一条条锁链,将蛇怪紧紧捆住,并不断勒紧,像是要将什么东西驱赶出来。蛇怪很明显疼得浑身痉挛,庞大的身躯不停地翻滚,甩动,但它知道主人不会伤害它,所以仍紧闭着澄黄的大眼,只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发出一声微弱的嘶嘶声。
开始锁链还是黑色,随着时间的延长渐渐泛起白色的光来,在男人全神贯注的凝视下发出不规律的震动,整个密室充斥着哗啦啦的响声。突然,在一片嘈杂声中一条红色的,绸带一样的丝状物从蛇怪身上缓缓飘了出来,汇成一个扭曲的人形。泛着不详的灰光,一看就让人心生厌恶。
萨拉查冷笑一声,做了一个抓紧的手势,锁链立刻从蛇怪身上抽离,绑住了那条丝状物——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就像是用链子去绑住一束气体,但它们确确实实抓住了它。黑色的火焰猛然烧了起来,沿着铁链灼烧着那个红色的人形,人形扭动着,挣扎着,如果给他一张嘴,整个密室一定会环绕他痛苦凄厉的尖叫声。萨拉查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那个人形逐渐放弃挣扎,被烧得干干净净,彻底消失在那一团黑色火焰中。在确认那一片灵魂真正被销毁后,他才走到蛇怪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它的头,神色比方才柔和得多:
【之前的事情不是你的错。必要时,寻求我的帮助,用血液呼唤我。】
蛇怪顺从地点头,澄黄色的眼睛睁开了一些,嘶嘶一声。
【戈迪会来看你的,我保证,你很快就会见到他。】萨拉查笑起来,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朝身后望去,神色很柔和:【不,应该这么说,他正在过来的路上。】
是的,他知道他的爱人已经醒来,他知道戈德里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来找他。说不心疼是假的,那种程度的伤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可他没有办法,现在心中澎湃的思念已经快要泛滥成灾,他压制不住一波又一波疯狂袭来的情潮。是的,萨拉查低笑一声,他想他,他在思念他,他想看着他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拥抱他,接受他的拥抱,没有任何人能阻挡。
或者,趁现在爱人还没有进来,自己要不要去厨房顺几个蓝莓派?
作者有话要说: 唔,情感进行中,写到阿兰的心情时居然有点感同身受呢。
蛇怪里寄主的灵魂已经出来了,但二年级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结束呢~
想看肉肉嘛=-=,还要等一会~至少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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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七.初见端倪
戈德里克一落地,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这让他不得不踉跄了好几步,最后还是只好单膝跪在地上。果然一醒来就立刻传送还是太勉强,不过一想到自己是来找萨拉查的,又是在相对安全的密室里,心下便油然而生一股放松感。
脚边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扭头一看,一张巨大的蛇皮乱七八糟地横在他的面前,千疮百孔,很是狰狞。这让他不禁黑线了一下,心想难道蛇怪蜕皮的时候都是这么惨烈的景象?明明海德原来蜕下来的皮是那么完整好看,怎么现在这么惨不忍睹…啊,对了,蛇怪三百年才蜕一次皮,这张皮看起来应该是最近才蜕下来的。好吧,戈德里克翻了个白眼,联系一下现在那个诡异的大众情人审美标准,也许它只是想跟随时代的潮流也说不准。啊,一说到时代潮流就想到了洛哈特的那一口白牙……
戈德里克忧郁了,他有点反胃,但反胃的感觉一上来,他立刻觉得胃里空空如也。他急切地想吃点什么,不知道萨拉查会不会愿意跟他一起去吃蓝莓派?这么说来,关于红宝石的那个小秘密自己还没有告诉他,一会见到以后,一定要记得开口,不能再忘记。
……
说实在的,连看一张蛇皮都能脑补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人我想也只有我们的格兰芬多殿下了,你看,你似乎永远也无法遏止住他发散跳脱的思维?蛇皮,蓝莓派和红宝石;即使是三样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事物,也能在一切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产生奇妙的共鸣。
但事实上,戈德里克漫无边际地想着,手撑着地面,感觉自己的腿不那么发软以后小心地站了起来。他望着那张支离破碎的蛇蜕,叹了口气,海德从来很小心对待自己蜕下来的皮,现在这张皮这么惨不忍睹,一定和斯莱特林家的那个后裔小子有莫大的关系。
一挥手,蛇皮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戈德里克没有继续看下去,扶着墙一步步朝密室深处走,他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他知道萨拉查能感觉到自己,也许光是自己的气息就能令他安心,但有些心情只有当面才能传递,很多话不说出口就没有意义。他们都不是有多矫情的人,只是想确定对方还在自己身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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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墙行走的路程其实并不长,戈德里克很快就发现前方变得明亮宽敞起来,显然是快到密室中心了。随着拐角处的入口越来越近,黑魔法的气息逐渐变得越浓郁,却不会让他觉得不适,这让他不禁为爱人的体贴会心一笑。
这时一阵嘶嘶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很显然里面的一人一蛇正在交谈,于是他停下脚步,打算等他们聊完了再进去。
……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现在是学生,除非你把自己变小,否则他不可能带你出去。】
嗯?这是什么情况,海德想离开密室?戈德里克来了兴致,靠着墙竖起耳朵继续听。
【你听说禁林的八眼巨蛛又变多了?你想吃?】萨拉查的声音听起来隐忍着笑意:【真不知道你这爱吃的性子是不是跟戈迪学的,当初也许我就不该让他带着你四处乱走。】
……
喂喂,明明当初是你叫海德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的,而且吃货体质哪里不好了喂!
蛇怪似乎和戈德里克心有灵犀似的,发出一阵不满的嘶嘶声,像是在抱怨什么。声音弱,距离有点远,他没有听清,倒是萨拉查听见以后笑了出来:【你这话可别让戈迪听见,小心他哪天来拔你的牙。】
……
戈德里克其实很想知道蛇怪究竟嘟嘟囔囔了些什么东西,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他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谈话似乎是告一段落了,他将手从墙上移开,确定自己不会走着走着就摔下去以后,才迈开步子朝里面走去。一进门,只见巨大的蛇怪盘踞在黑发男人面前,正温顺地低着头。而萨拉查的手放在蛇怪的头上,垂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眼前的场景一瞬间和千年前有着奇妙的重合,这让戈德里克不禁恍惚了一下,他仍记得很久以前的那些时日里他们每次来这间密室的场景。蛇怪,四周富丽堂皇的装潢,萨拉查亲手描绘的壁画…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发现甚至连他一时兴起扔进去的雕像都没有改变,真令人难以想象千年前那么温馨的地方现在竟成了霍格沃茨最恐怖的存在之一,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不是哀伤春秋,只是仍忍不住感慨时光流逝。
“戈迪。”
萨拉查放下手,转身望着爱人的方向:“你醒了?”
“嗯。”戈德里克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将四处游走的目光聚焦在面前的一人一蛇上:“海德的情况怎么样?”
“被强行植入了灵魂,我已经清除干净了,不要担心。”
蛇怪闻言抬起头来,吐了吐信子,继续温顺地盘旋。
“这应该是这起袭击的源头。”戈德里克舒了一口气,看着朝自己快步走来的爱人:“但说真的,萨尔,那个后裔小子连恢复实体的力量都不够,他是怎么在海德身上强行植入灵魂的?”
“也许和五十年前那次袭击有关。”萨拉查抿了抿唇:“这并不困难,血缘,力量,一个大胆而新奇的尝试,禁忌的黑魔法。很多时候,一个人的疯狂总能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但我不排除有其他人暗中协助的可能,毕竟作为一个学生想要植入灵魂,还是有相应的难度。”
戈德里克皱起眉头:“有谁会帮助他?不提五十年前他只是个二年级的学生,现在他已经失势了这么久,又没有实体;就算他分裂了魂器,可以吸收他人的灵魂,想要把灵魂植到海德身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现在他的魂器在霍格沃茨,孤立无援,要是他只是单纯地吸收某个学生的灵魂来汲取力量,以他那点稀薄血脉的实力,我不可能没有察觉。”
“是的。”萨拉查敲定结论:“总而言之,我们需要等待。如果帮助那小子的人察觉到附在海德身上的灵魂已经被消灭,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一旦有行事的契机,他就会暴露。何况——”他伸出手,稳稳地将少年抱了起来:“以你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立刻进行一场战斗。”
戈德里克刚堪堪搂着萨拉查就听见了最后一句话,立马冲着他的脖子啃了一口,气鼓鼓的,但就是知道自己底气不足,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萨拉查只是笑笑,不出声,怀抱的力度更紧了一点。
偌大的密室里只有蛇怪吐信子的嘶嘶声,一安静下来,戈德里克就开始觉得自己又饿又困了,但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啊,萨尔,你今晚有会议?阿兰说莱德一直找不到你,正在干着急。”
“嗯。”萨拉查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我们打算讨论魔法部高层的大换血问题,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仿佛如同讨论今晚吃什么东西一样简单:“商议一下架空权力的过程,那帮没用的废物也是时候该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