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谨伦甩开李惠知的手,一字一字地说:“我的父亲从来就只有一个,他就是黎礼言。你若是想借此去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最好三思而后行。”
不理会李惠知惊愕至极的表情,也不想去看咖啡厅里是否有相熟的医生,黎谨伦快步冲了出去。
说不难受是假的,黎谨伦再不在意,当事实由那个女人口中说出来,他真的受伤了!
方宇衡看着冲出去的黎谨伦恨不得立刻追出去,但现在却不是时候。黎谨伦说到底是个男人,这是家丑,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也要面子。而且方宇衡很清楚黎谨伦跟他父亲一直相依为命,感情很深,深到当初他父亲去世,黎谨伦几乎无法站起来。
收回目光,方宇衡朝同事们笑笑,说:“听过就忘了吧,这是黎医生的家事。”
“那是自然。”在座的人纷纷点头,虽然八卦起来挺爽,但方公子一向跟黎医生关系好,既然他开口了,自然要领这个情。谁叫方公子是院长的儿子呢。
“谢谢。”方宇衡又望向门外,已看不到黎谨伦的身影了。
黎谨伦在马路上急步走,李惠知咬着牙在后面跟着,在她后面,还有一个路人甲悄悄跟了上去。
不想回家可也不知去哪儿才好,黎谨伦只想冷静下来。在咖啡厅里他可以决然拒绝李惠知,不受她威胁,但黎谨伦真的怕自己的房子会被银行收回拍卖。
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不知走了多久,抬起头,黎谨伦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在裕柏大厦的对面。
难道他潜意识里想见黎白?黎谨伦不由握紧了拳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
路上行人很少,这一片的商业大楼都是办公楼,朝九晚六,现在才不过下午三点多,还没到下班时间。
紧跟在黎谨伦后面的李惠知见儿子立在街上,忙把车停泊在路边。当她顺着黎谨伦的视线看到‘裕柏大厦’时,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李惠知抓住黎谨伦的手臂,责问:“他已经找过你了吗?怪不得不听我的话了,原来这样!哼!”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黎谨伦甩开李惠知的手,心情十分烦躁,黎白这时候应该还在上班吧,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
“哼,揣着明白当胡涂!”李惠知很生气,她没想到邓柏年会这么快就找上黎谨伦。当年那些不堪往事李惠知会承认,必要时会告诉儿子,但她不希望这些事由邓柏年告诉黎谨伦。本来儿子就对她有偏见出来,要是邓柏年再添油加醋,还不知道把她说成什么样的贱女人了!
黎谨伦懒得理会这个女人,他抬腿向裕柏大厦走去。
“不许去!” 李惠知慌忙扯住黎谨伦的手用力拉回,她还什么都没得到,儿子不能白送。
“为什么不能去?”黎谨伦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阻止他过去,难道她也去查了黎白?黎谨伦看向李惠知的眼光变得阴沉而凌厉。
李惠知心里一惊,顾不了那么了,她蛮横地把黎谨伦往绿花带用力一推:“我是你妈,我说了不能去就不许去!”
黎谨伦没提防,被李惠知这么一推,他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踉跄了几步,眼看就要摔倒在灌本丛。
“阿伦。”一声清亮的惊呼,伴随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几乎瞬间就移到了李惠知前面,抱住了往后倒的黎谨伦(可以想象一下探戈某个姿势)。
黎谨伦一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张漂亮的脸:“黎白?”
“阿伦,你没事吧?”黎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焦急中带着关怀,要不是余熙及时用波波通知他,主人肯定受伤了!好险!
“没事,”黎谨伦朝黎白笑了笑,黎白那直白而单纯的关心让他冰冷的心暖了不少,只是这个姿势,她还想维持多久?
摇摇黎白的衣袖,黎谨伦仰着头:“黎小姐,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