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似乎隐约觉得那条蛇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红衣红眼黑发的女人……?
可是那一身的古典宫廷服饰又让他觉得实在是不太是时候。
白九压下了心底不安的情绪,咬咬牙,最后还是没有踏出那一个夏炀圈定了的安全带。
上辈子,就是他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心管了年露的事情,虽然事情的转机是好的。可是奇迹不会总眷顾在他身上,总会有什么差错是他不可能预料到的。他和夏炀这辈子好不容易在一起,他实在是不舍得再浪费一点点的时间消耗在这些无谓的争斗上面。
夏炀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男人,他要是笃定了自己能够解决,那么就一定是能够解决。白九就只需要安静的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就好。
白九微微一笑,然后又坐会了那块石头上面。
那条蛇的异状就和白九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化成的女人形体也渐渐的明显起来,在地上呈现蛇的爬行状态的女人一身古典的华贵红色宫装,装饰无一不是繁杂之极,而且样样都是无比的精致,只是这个人白肤红衣黑发,本该是美人一个,却硬是让那双血红的眸子给弄得多了一分的诡异。
苗寨的人被首领吩咐全都在后山的小溪旁呆着不准跨进一步,因此,倒也没有造成什么轰动,毕竟,鬼这个东西,在一直接触阴物的苗寨人的眼里面,是可以看到全部的。
“这是安康公主?”夏炀冷声说道,右手的法器已经握在了手里。
达戎不知道夏炀手里那一炳看起来古朴庄严地法杖这么一会儿是从哪来的,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寨子里面是一个天生的阴地,也是蛊虫的发源地,这个蛊王百年前就没能够死透,后来又被长老血祭唤醒,本来沉睡着的安康公主也跟着醒了。”
“安康公主是怎么死的?”夏炀突然问了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达戎楞了一下,神色却更是复杂了,闭了闭眼睛,才终于是说道:“在月蚀之日被万千婴灵拖到地府血池,啃噬而忘。”
夏炀抿了抿唇,觉得事情有点大条:“是那个被她亲手贡献出去的孩子?”
达戎扯起了一个讽刺的笑,说道:“是。就是那个孩子。”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摸着脸上的伤疤,嘴里说的却是让白九汗毛直立的事情:“安康公主怀胎已经三四月有余,孩子已经成型,可她就这么残忍的剥开了肚皮让那个蛊王在她眼皮底下一点点的吃了自己的孩子……”
达戎的嘴皮子抽搐着,看着地上那个已经完全是蛇样的女人一点怜悯不带。
白九心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夏炀已经说了出来,“那个孩子是你的前世?!”
达戎也不否认,说道:“是。被蛊王吃掉的所有孩子,转世后都会有一个不错的人生。他们为了别人的*损掉了自己的寿命,可讽刺的是在转世后却能获得不错的生命。”
夏炀破天荒的叹了一口气,“你也有心魔。”
达戎突然的又笑了一下,说道:“本来是有的。”说着,他眯了眯眼,“谁没有心魔呢?能释然就是了。”
夏炀楞了一下,突然看了一眼白九,然后笑道:“是,释然就是了。”
他两世加起来,唯一的执念就是白九。
这么说有点太没担当。可是这世界上面,所有的人没了他都能好好的过,即便是会伤心欲绝,也总是能过来的。
可白九要是没了他,就相当于是没了所有的依靠,以后白老爷子一旦……故去,那么,白九可要怎么办?
直到现在,在夏炀的心里,白九都是那个小时候哭着鼻子在他后面跟着要他抱着的小白九。是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安康公主渐渐的褪去了蛇神,只是宽大的长裙下面也看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站立起来的,安康公主双眼赤红,指甲也都非常的尖利,这让白九确实是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安康公主的指甲这么长,达戎的匕首会不会还没有戳到安康公主就被她反过来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