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正在感叹,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就被蒋烨煞风景的话给打断了:算了,不搭理这个小老头。
“小野,你吃茶点的时间到了,快起来。”
“烨哥,我就想睡觉,什么都不想吃。”
牧野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肯定刚晒过,还留着太阳的清香。麻溜把衣服脱.掉,“嗖”的钻进去,把自己埋了起来,何以解忧,唯有被窝呀!
“你不吃,肚子一会儿又要饿,还有宝宝也要吃的,吃完再睡。”
“烨哥,一顿不吃饿不死,你能不能别墨迹了,烦人,不要打扰我睡觉。”
蒋烨好脾气的把托盘放在柜子上,反正自从小野怀孕,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伺候,坐到床沿,把那个懒猪抱起来:“我喂你。”
牧野从没觉得怀孕这么麻烦,每顿饭不让他吃饱,偏偏要分成好几顿给他吃,说孩子太大不好生?营养够就行了,不能贪吃?
这下可好,蒋烨如临大敌,每天掐着时间点喂他东西,简直痛不欲生。
“小野睡了啊?”
“是,师傅。”
“还叫师傅呢?我想去桃儿墓地看看。”
“我带您去吧。”
牧琛从未想过再见桃儿,是荒冢一堆。
墓地孤零零堆在密林深处,坟前别提墓碑,田家为了隐瞒,连块木板都未刻。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爱人,就那么荒凉寂寥躺在地下,无人问津。
“阿烨,你回去吧,我想独自呆会儿。”
“桃儿,琛哥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牧琛坐在土堆边,轻轻的靠着,像是靠在记忆中柔柔软软的肩膀上:“孩子找到了,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他现在过的很好,有自己的家,有爱他的人…你别急,等我见到小孙子了,就下去陪你,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
“来世,我哪里都不去了,就守着你…”
牧琛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摸了摸冰冷的土堆:“桃儿,明天琛哥再来看你,给你带最喜欢的桃花酥。”
“少爷,小少爷,快去看看吧,牧侯爷提着刀,去田家了。”
权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就说,牧侯爷怎么这几天安安静静的,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等牧野他们匆匆赶到时,田家已经一片狼藉,屋里屋外被砸的乱七八糟,田立孝身.中数.刀,下.身处一片血污,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满眼都是惊恐害怕。田李氏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田悦披头散发的站在屋檐下,一动不敢动。
他们刚准备坐下吃晚饭,院里突然闯进几个男子,只问了一句“谁是田立孝”,爹回答后,二话不说提起立在窗口的锄头就砸:“哪里来的疯子,我儿可是秀才,小心我到衙门告你。”
“桃娘是不是被你害的,说!”
“你是谁,你...什,什么桃娘,我不认识。”
尘封在心底的往事被突然翻出,田立孝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他记得桃娘说过有个未婚夫,不会真的找来了吧?
“不认识?好一个不认识!”
牧琛提着的刀尖还有未凝固的血珠往下滴:“放心,你不会死的,桃儿受了多久苦,你也的还多久才行啊。”
那柄了结过无数性命的刀,“啪啪”拍在田立孝脸上:“来人,把田家看管起来,没我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侯爷。”
牧野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并没有去阻止。
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罢。设身处地的想,若对象是蒋烨,他会把对方千刀.万剐,油炸烹煮都不解恨。
他不想大义凛然的说:“没关系,放过他们吧”。也不知该站在什么角度,劝牧侯爷让这一切过去。严格意义上,田雨也是死在田家手里,若自己没来,牧侯爷是否还能知道这一切?
牧野不知道,所以他不做批判,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应该有他们自己的解决方式。
因着牧侯爷大闹田家,福田村最近又有了新的话题。
“牧野怎么就那么好命?听说亲爹是京城的大官呢。”
“可不是吗,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被众人羡慕不已的牧小夫郎,每天在干嘛?
乌云:小主人每天都盯着肚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鼓起来了么?
阿黑:小主人每天都在睡觉,比它还能睡,好厉害的样子。
侍卫:小少爷每天都在被少爷追着喂吃的,呐,你们看,又开始了…
“烨哥,我不要吃燕窝,粘粘乎乎的,我不喜欢。”
牧野满脸嫌弃,把眼前陶瓷小蛊推的远远。其实小时候他还是蛮喜欢燕窝的,有一日忍不住偷偷把牧晨那份也给吃掉后,牧晨那个家伙就给他说,燕窝其实是燕子的唾液再混合其它物质做的巢穴。
巢穴呀?牧野跑去邻居家,抬头看了看屋檐下那个黑呼呼的燕子窝,即便长大后得知,此燕窝非彼燕窝,但他还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小野,这个有营养,你吃一点点。”
蒋烨举着勺子,目光灼灼盯着小夫郎:这燕窝是敬献到宫里的顶级品种,多亏他留了个心眼,警告阿赋有好东西要给他留着,刚刚快马加鞭送来的。
“烨哥,你瞅瞅,肚子都这么大了,别吃了吧?”
“童郎中说过了,这是正常大小,不能补的太多,也不能不补。”
牧野很想对天哀嚎:他那个高冷不爱说话的男朋友呢?现在这个简直要变成话唠了!
侍卫:不用急,小少爷会吃下去的,每天都这样,反抗过后还是会被镇压,连他们都觉得可怜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