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江祥晖就象在做一个美梦。鲁见天对他的态度就象两人吵架那晚的前半夜,依赖而又温柔,他们整天黏在一块儿,几乎时时刻刻都不分开。
终于到了这一天,他们与叛军同时赶到了东鲁国京师。
两军在南门外对排阵势,各以弓箭射住阵脚。拱卫京畿的护国大将军鲁杰也率军出城,在侧翼列阵,与南江大军成犄角之势,东鲁国文武百官在城楼上观战。
江祥晖与梁赞并骑立于己方军队之前,鲁风彦在他们身后,借他们掩护着自己。如果不是这是东鲁国的内政、江祥晖他们是替自己来打仗,他根本不会上战场,更别说站这么靠前了。
梁赞皱眉打量对方严整的军容,“听说这五天来,叛军放弃了许多城市不攻占,冒着腹背受敌的险赶到京师来,倒底想玩儿什么花样?”
江祥晖回望鲁风彦,“陛下,你知道敌方首领都有谁吗?”
鲁风彦不耐烦地回答:“我哪儿知道?这些事都是郭丞相管的。”
江祥晖难以置信地指着对面那几个主将,“他们据说都是曾经拥立你即位的,你怎么会不记得?”
鲁风彦眼里闪过一抹厌恶,“都过了三年了,就算以前认识,现在也忘了。”
眼前的鲁风彦和三年前真有天壤之别,这就是那个为了侍卫而向他下跪、记得每个从属之人的姓名甚至是车夫姓名的人?
旁边的曹群答了腔,“微臣来东鲁之前,受太子之命搜集了一些相关资料,对方的几名主将我倒略知一二。”
江祥晖吐出一口闷气,“说来听听。”
曹群指着敌阵最前、最中央的首将,“周纪傲,二十五岁,东鲁国最年轻的将军,武艺高强、性情鲁莽,是员战将,也是这场叛乱的领头人,我个人怀疑他组织不了这么大规模的叛乱。他三年前是拥立鲁风彦的中坚人物,后被郭史平陷害入狱,贬到南方;他右边是霍昌,四十三岁,行事稳重,在军中人缘很好,这么个老好人也参与了三年前拥君夺权的政治斗争已经让人奇怪,而今竟又发起叛乱,更让人难以相信;左首赵殿全,六十六岁,是三朝老臣,许多将领都出自他的门下,威望极高,他也全程参与了拥立鲁风彦而后又反叛他的两次行动,真是不可思议,微臣到现在都搞不明白。”
他们正观察敌阵,猛然后阵发生骚动,鲁见天坐着的那辆马车飞驰而出,向敌阵直冲过去!刘迎建紧追在后——他受命保护鲁见天。
江祥晖目眦俱裂,“见天!”拍马追了上去。
梁赞大喊:“元帅!危险!回来!”
一箭之地,惊马转瞬即至,叛军们举起了弓,江祥晖眼前一黑,险些栽下马来。来不及了!他刚追至半途,刘迎建也离马车有一大段距离,就算鲁见天躲在马车里,这些强弓劲弩也足以射穿车壁,把他射成刺猬!
但叛军没有一个人发箭,反而有一道人影象箭一样从阵里冲出,制服了惊马。
鲁见天毫不惊慌地大笑着从车中走出,“林庚,我就知道你一定拦得住这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