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这天正好是周六,白天易琬瑛来云舒工作室看了一趟,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擦着渐深的夜色,云舒开车回了老宅。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云亭用餐巾擦净嘴角。
对云舒道,“有空选个时间邀请泽钐来家里吃饭,你们的婚约也该提上日程了。”
旁边的易琬瑛接过话茬,“听说萧家一直养在国外的那个小的回国了?”
“对,”云菁神色雀跃地插话,“云钦哥哥要回来了。”
云舒一愣,莫名想起白天工作室门口的那一幕。
矢口否认,“是吗,我不太清楚呢。”
看云舒一脸的迷茫,易琬瑛语带调侃,“不记得了?云钦那孩子高考前还给你补过一段时间的功课呢,”
说着似是陷入回忆,易琬瑛笑得温婉,“记得你们那时候玩的挺好呢。”
云亭神色淡淡,没有要插话的意思,听易琬瑛说完才道,“下周末萧家要举办晚会。”
云亭没提晚会是为谁举办,这在他看来并不重要。
而是直入重点,“邀请函已经递过来了,云舒,到时候你要跟着爸爸一起到场。”
云菁插话,“为什么姐姐必须在场,我也要去。”
“你姐姐马上就要和泽钐结婚,自然要去。”
云菁戳戳饭碗里的米粒,噘着嘴表示不满,“说不定我也马上要和萧家的人结婚呢。”
“胡闹。”
云亭神色顿时严肃起来,语带呵斥,“萧家除了早就定好的集团继承人萧泽钐,和你姐姐早就订下婚约,你还能和萧家的谁?”
一个众所周知的弃子吗?
云亭的话当然没如此挑明到近乎露骨,餐桌上的四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鸡蛋不能全部放进一个篮子里,这是投资中最常见的风险分散原则。
云舒低着头一声不吭,看来父亲是不会允许云菁和萧云钦有任何接触的。
她似乎可以放心了。
“姐姐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云菁红着眼睛,“哼”地一声,十分不服气地嘟囔,“你们是不知道萧云钦在英国有多么厉害呢。”
“在国外再厉害有什么用,回了京北还不是要受到各大家族的掣肘?”
斥责完,云亭的语气又缓和下来,“明面上是迎接萧云钦从国外回来的欢迎晚会,实际上萧鸿会在晚会上宣布对这两兄弟在集团里职位的任命。”
云舒有些晃神,萧云钦,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会被掣肘的人。
可是眼前现实又好像分明如此。
“云舒,你要上点心,知道吗,你和泽钐的婚约不是刚定下来,你们足够了解彼此,后面不得已被学业拖着。”
“如今学成归来,也该提上日程了。何况这次晚会各界人士都会参加,你刚回国,又成立了工作室,对人脉的积累很有帮助。”
云亭苦口婆心,“等晚会结束,家里商量个时间,你带着泽钐来家里。”
“嗯,好。”
特地选在晚会后的时间以确保万无一失,云亭的算盘打得哐当响,简直算无遗漏。
云舒一早就选择了妥协,想了想,还是对父亲说出自己的考量,“可以先订婚,结婚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在工作室做出一点成绩来再考虑。”
云亭还想说点什么,被易琬瑛及时打断,“嗯,我们听女儿的,先订婚也好。”
“起码是一道保险了,都是在乎脸面的人,将来起码不会轻易悔婚。”
“七年过去,云萧两家合作早就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离开餐桌前,云亭叹了口气,最后下了结论,“这婚,必须结。”
夜凉如水,云舒正准备关了灯睡觉。
一道敲门声响起,易琬瑛来到云舒房里,云舒正靠在床头看书。
看见母亲过来正想下床,易琬瑛制止了她,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
“云舒啊,可别觉得你父亲是在逼你,你和泽钐那孩子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泽钐又是温柔和善的性子,婚后一定会待你好的。”
易琬瑛神情温善,俨然一位为女儿着想的好母亲,“这几年你们相处也能察觉出来泽钐不错的,是吗?”
倘若不是云菁一直没有定下联姻对象,留学生涯过得潇洒肆意。
不像她,刚成年没多久就被家族打包出去作为资本间博弈的杠杆。
敛去心中的所思所想,云舒“嗯”了声,作为结婚对象,萧泽钐自然无可挑剔。
她的神色无一分不满,像是真心,“父亲和母亲为我着想,泽钐哥也很好,我当然没什么意见。”
晚会开始的前两天,下班时间,萧泽钐来工作室接云舒去试礼服。
天还没暗,萧泽钐白衣黑裤,颀长身形推门而进,玻璃门上的白色风铃声声作响。
感受到温润的视线投注到自己的身上,云舒抬头。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铺绽在萧泽钐高大挺拔的身躯上,衬得他清姿落拓,温秀俊雅。
神思有一瞬的恍惚,黑与白的交织重合,街对面的黑色轿车疾驰而过,留下一缕匆匆的风,最终错位。
云舒收敛心神,笑着迎上去。
萧泽钐亲自驱车,在一家品牌店停下。
招待的高级店员指着架子上一排耀眼又华丽的礼服,“这些都是品牌今年早秋的高定,云小姐喜欢哪件?”
云舒神色淡淡,“选件简单款的就可以。”
既然是专门为萧云钦举办的欢迎晚会,与她无关。
云舒没有喧宾夺主的喜好。
“不用。”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萧泽钐笑着纵容道,“看你喜欢就好。”
萧泽钐和萧云钦的五官里鼻子和嘴巴最像,轮廓也像,除了眼睛,和那颗萧云钦独有的泪痣,嘴唇弯起来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
望着萧泽钐微微勾起的薄唇,云舒有一瞬间的晃神。
然而那人现在是不会对她笑的。
云舒看上一件淡紫色的吊带长裙,不太华丽也不显得敷衍,看着淡雅舒适。
她拿着裙子进了更衣室。
萧泽钐留在外面等待。
这时,门边风铃声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店外走进来,男人行走间步姿挺拔,浑身散发着商务精英的范儿。
走到萧泽钐身边唤道,“大哥。”
“云钦?”萧泽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萧云钦,有些诧异,“你也来试礼服?”
附近就有男装店,因此这么问。
“所以大哥这是在,”萧云钦环顾一圈四周,漫不经心问,“陪嫂嫂选礼服?”
“对,有空吗?”萧泽钐对萧云钦道,“正好给你嫂嫂长个眼。”
说完又觉得不妥,他这个弟弟,生性冷淡内敛,看着似乎对什么也不上心,这毕竟与他无关。
害怕萧云钦不好意思拒绝,萧泽钐又补充道,“可以吗?有工作的话就去忙你的。”
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试衣间灰白色的门帘上,萧云钦瞳眸幽深。
“当然有空,”男人缓缓转着食指上的黑色戒圈,眼神微敛,“毕竟是给嫂嫂长眼。”
这家店一整天的时间都被萧泽钐包下。
试衣服的间隙,店员们百无聊赖,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哇,这是萧总的弟弟吗?长得好帅。”
“对啊帅死了,真羡慕里面的云小姐。”
有个店员闻言笑出声,心直口快道,“有什么好羡慕的,萧二少再优质,哥哥弟弟又不都是她的。”
“也是。”
换好礼裙出来,云舒一眼便看见两个大男人一起立在更衣室外。
萧云钦和萧泽钐的身高差不多,甚至还要比他高一点,站在一起不说话的时候更像了。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眼睛出现问题导致重影了,云舒脸上的笑容缓缓僵凝住。
她一步步走到萧泽钐身旁,距离萧云钦远远的,眼下也没了继续试衣服的心思,“就这件吧,怎么样?”
“不再选选了?”
萧泽钐道,“正好云钦经过这里,一起给你长眼。”
萧泽钐意思是让云舒继续挑,萧云钦则更像是没听到似的,清瘦分明的骨节放在衣架上一件件地翻看。
最后落在一件重工的蓝裙上,“这件蓝色的看着不错,感觉更衬嫂嫂。”
店员闻言马上走到三人面前。
满面笑容,“萧二少的眼光太好了,这件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云舒顺着店员的视线看过去,是她起初相中的,可惜太过繁琐,看着穿脱都费劲。
萧云钦在一旁虎视眈眈,云舒不自在,小声在萧泽钐耳边道,“这件我自己可能穿不了。”
“有店员可以帮忙,这件你穿上应该会更好看。”
“怎么样?”萧泽钐温柔整理着云舒因为试衣服而弄得些微散乱的头发,“再去试试这件?”
眼前景象帧帧美好,萧云钦舌尖抵在下颚。
盛情难却,云舒视线瞥过萧云钦,和他眼神有一瞬间的对撞,她猛地回避开,心脏砰砰直跳,下意识便躲掉了萧泽钐的触碰。
“好。”云舒轻呼吸几下,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还没一会儿,萧泽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着来电人皱眉,转头和萧云钦道,“有个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萧云钦落在原地注视萧泽钐离开的背影。
半晌,转过身,视线停在了不远处的更衣室上。
云舒换上裙子,后面的拉链实在费事,她担心将裙子弄坏。
轻轻拉开更衣室的门,露出一道极小的缝隙,开口,“请问有人在外面吗?这边需要帮忙。”
“好的,云小姐。”
店员回答完正准备过去。
萧云钦抬步拦在她身前,食指放在唇间轻轻比划了下。
而后转身,堂而皇之地进了更衣室。
店员被萧云钦斯文矜贵的模样迷惑得愣神了好几秒,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了好几下眼圈。
偌大的店内除了几位店员空无一人,起初带云舒来的那位先生正站在店外,背对着她们打电话。
其余几位店员似乎也发现了异样,纷纷聚在一起小声,“我靠什么情况,怎么后面来的那位先生进了云小姐的更衣室???”
“确定?你没看错吧?他们兄弟两个长得挺像的,还都穿着一个牌子的西装。”
“就是,你怎么知道进去的那位不是云小姐的男朋友哇?”
“确定啊,”店员显得有些激动,“他们三个人来来回回我全程都看在眼里的。”
刻意放低了声音都止不住的惊呼,“靠靠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豪门秘辛。”
云舒背对着更衣室门,微垂的视线里闪过一截黑色布料,她下意识唤了句,“泽钐哥,你来啦。”
顿了下有些苦恼,“拉链好像被什么卡住了,怎么也弄不上去,你...”
倏然一声哂笑落在空荡的更衣室内。
男人目光落在女孩纤薄白皙的脊背上,萧云钦不紧不慢地开口,“嫂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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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资料够下来,转头便看见沈含之背光站在书房门口的地方。
男人手里握着条黑色条纹领带,慢条斯理绕着掌心缠了好几圈。
沈含之长指轻推眼前的金丝边框眼镜,漆黑目光紧紧注视她,“念念既然说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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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梯之隔父母家人欢声笑语。
男人长腿将沈念抵在墙壁,冰冷的指腹按在她嫣红的唇角。
女孩被迫仰着头表情痛苦,下意识唤他想要祈求他的垂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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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空空貌美女明星 * 斯文偏执败类大佬
叶暨白,这个身家背景神秘的男人,却一路在北城残酷资本圈里扶摇直上,翻手为云。
传闻其手段狠戾,空有一张清冷如玉的俊美面庞,为人凉薄冷情。
自出道起,舒凌因仅凭一张脸长红十年,圈内口碑极烂。
事业遇到最大危机,舒凌因走投无路,被人引荐到圈内有名大佬门下。
见到那人的第一眼,舒凌因浑身颤抖,那是年少时曾被她始乱终弃过的男人。
雨夜,舒凌因刚从一场混乱酒局脱身,身边无人照应,雨水打湿衣衫。
一辆迈巴赫在不远处停下,一名陌生男人从里撑伞走出。
耳畔雨水渐止,舒凌因抬头,透过细雨淋漓。
无数回忆涌起,天渊之别也不过如此。
叶暨白坐在车内只着简单的白衣黑裤,却仍旧矜贵得高不可攀,轻轻一个抬眼,望向她的眉眼冷淡凛冽。
“你想要的,每一样我都给得起,想好后果就上车。”
这场婚姻各取所需,舒凌因理所当然享受着叶暨白的顶级资源。
转折是在婚后某日,实在受不了某人日日夜夜无休止的磋磨。
也未曾想,自己竟然再次沦陷,而对方却好像根本不记得她。
深夜事后,舒凌因情绪彻底爆发,“你就是贪图我的身体,假如我现在不要名不要利,只想要你的心呢?”
本以为叶暨白会丢下一纸离婚协议,却没想到他冰凉的唇落在她眼睛。
低柔地吻去她眼角泪水,是那样虔诚,“对,我是贪图你的身体。”
“从很早之前,见到你的第一面。”
舒凌因潮湿的眼眸微眨,好像感到有片羽毛很轻地落在她眼睛。
飞走后,时隔多年,再次回来了。
沾瑕--
叶暨白自小省身克己,当得白璧无暇。
见到舒凌因的第一眼,白璧假以时日,被骄恣张扬的舒凌因,涂上浓墨重彩一笔,成了他一生所渴求。